谢臻凉面色未变,忖度了一下南雨心的话——
一,是假的,没有澹台无昭名头的庇佑,明安帝处置她不会有顾虑,更不会拦着南雨心。
二,是真的……澹台无昭随心所欲的性子,翻个脸跟翻书一样轻松,什么干不出来。
想到这种可能,谢臻凉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大坑货。
思绪变化,只是一瞬。“民女是光明正大的走进长公主府,请帖不会作假,皇上可以查验。”
南雨心冷言呛声,“你是在质疑本公主!?请帖也许是真,却定是你用了法子从嘉王府处偷来的!认罪伏诛,交待出你的目的,休再狡辩!”
谢臻凉对南雨心的话置若罔闻,真正能动自己的是明安帝,而不是她。
明安帝瞧着谢臻凉一番话说得镇定,不见丝毫慌乱,目光深沉几分,若心儿说的消息属实,那她就是别有目的,眼下被戳穿仍不见慌乱,不是强装镇定,就是有备而来,更马虎不得。
“将嘉王府的请帖拿来。”
明安帝威严低沉的话落,长公主转头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办事,南雨心朝那嬷嬷隐晦地看去一眼……
“父皇,您还没让华儿起身呢。”
南雨心脸上的冷意顿消,唇边扬起讨喜的笑容,一改跋扈的姿态,亲近明安帝的样子就像一个惹人心疼的小女儿。
谢臻凉淡定地挑起眉头,变脸如此之快,善恶之间切换自如,不愧能得帝王盛宠,果然有两把刷子。
谢琼华得到允许,站了起来,看着跪在地上被刀架着脖颈的谢臻凉,暗自冷笑。
一个没权没势、狐假虎威的贱婢也敢挑衅她和五公主,找死!
南雨心慢慢地走下玉阶,绕着谢臻凉走了几圈,“你不交待也无妨,看你骨头这么硬,受点皮肉之苦肯定死不了……父皇,儿臣看,就让她当活靶子。九哥和墨公子既然都想娶云儿妹妹为妻,来场比试不是正好?比试箭术,蒙上眼睛,第一局,射双耳,第二局,射双眼,第三局,射双膝,没射中的算输,都射中了算平。如何?”谢臻凉一贯风轻云淡的面色沉了下去,唇角勾起冰凉的弧度,似笑非笑,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呵呵,白八那一脚不该踢伤她的胸,应该踢烂她的脸!
一番话落,胆子小些的小姐们只觉得冷汗都出来了……这……也太残忍了!
而在众人眼中仁德温和的明安帝却一摆手,默许了她的胡闹。
谢琼华和南雨心对视一眼,眼中的意思只有她们二人知道了。
“来人!将她架出去!”
一直沉默旁观的南皓北兴趣破浓地下去换衣服,而墨沉霁身形未动,缓缓开口,轻淡的声线清贵,“今日在场的各府小姐公子众多,眼见血腥的场面怕有不妥。”
南雨心看着他冷哼一声,咄咄逼人,“你是在指责本公主心狠手辣!又是在替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求情!你又怎知她不是意图行弑君之事!若父皇真的伤到一星半点,后果你承担的起吗!你镇国将军府承担得起吗!?”
墨沉霁的姿态依旧温雅,“五公主多虑,沉霁并无此意。惊吓到小姐公子是其一,长公主近几日吃斋礼佛,缅怀青翼驸马,见血不祥,是其二。五公主行事自然轮不到沉霁置喙,但长公主是宴会的主人,更是五公主的长辈,长公主的心情还请公主顾虑一二。”
谢臻凉弯眸笑,说得好。
众人目光齐齐落到他身上,就连七皇子南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