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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积的伤
    所有人都以为我要留级了,这么重的伤,在那么小的年纪,光是听到了就觉得够胆战心惊的。

    有人在等待我主动留级,他们讨厌我,因为我十分强势,不讲情面,在老师那儿,他们觉得自己被记入黑名单都是因为我给他们抹黑,没有给他们说好话。

    父母亲希望是否留级的决定由我自己选择,说来也奇怪,我人生路上许多决定他们都喜欢插手,偏偏有的决定他们又让我自己作主,我选择的是不留级。

    几位老师来问候我的情况,生物老师特意走到我面前,问了好一通,我们的师生情谊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来关心我,也是让我不要勉强自己,如果跟不上就申请留级,这个情况留级,学校是会批准的。

    班主任倒是舍不得我留级,说还打算把我带毕业的,她喜欢我这样的学生,不够聪明,但是努力已经能弥补一部分的不足了,如果留级,的确对我有利,我已经是这一届的佼佼者,留一级,会成为成绩更好的学生。

    选择都丢给了我,我看着筱,我们都不想离开对方,在当时,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忠诚伙伴,即便是生气了吵闹了,但应了那句床头打床头和,从没有生气超过一天的时候。

    要么我服软,要么她求饶,总之,是很好很好的伙伴关系。

    我最终选择了不留级,我不想失去筱这么好的朋友,也不想同我一届的姐姐们同学们都毕业了,而我还在初中苦守着,我就是出了小学想进初中,到了初中又想快点到高中,高中了就特别想再长大一点。

    我不留级,筱十分高兴,一整天笑得都没合拢嘴。我却有些忧虑,不能用脑过度像个魔咒一样定格在了我脑海中,地生会考很快就到,学习任务加紧,我的身体灵活度不断恢复,年纪小的我是不相信什么年轻的时候落下的病根长大了会反复发作的老话的,我总以为自己能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战胜自己。

    我的腿脚没那么不利索了,我便去跳阶梯,一步一步,一步两步,一步三步,不断进步,越来越灵活,生命力顽强得打不倒。

    一直以来,我都有夜晚没有路灯眼前一片黑的情况,不算严重的夜盲症,吃了好多鱼肝油却也不见好,我拿了家里的手电筒,每天晚上下课之后,我们都不是急着走的人,一直到将近十点才回教室,和我关系僵持的人不少,也有关系很好的除了筱以外的人,我拿着手电筒,深浅不一的就着灯光踩在阶梯上,有个调皮的同学溜到我面前,他不知道我有夜盲症,手用力灵活的抢走了我手中的手电。

    我大病初愈,他抢走了我的手电,本就探不清深浅的脚,夜色深深,黑漆漆的路,一个踉跄,栽在了阶梯上。

    筱发现了我的情况,我忍住一口甜腥,吞进去。她也是个脾气大的人,顿时铆足了力气追上抢我手电的人,三言两语把对方呛得满脸愧疚,手电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扶着阶梯的栏杆,一步一步,比之前费劲了许多。

    回到宿舍,漱漱口,安慰自己没事儿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几乎忘了我的四肢受过伤,我的肾脏没有那么强大,我的脑袋微创过,直到我走着路双膝不自觉跪倒在地,拎不动桶装水,身体排毒的能力没有常人的正常,时常的头痛,痛到失眠,我知道是时间战胜了我,我败给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筱,如果我留级了,我们还会在一起玩吗?

    会吧,你要是留级了,不能和我一起升入高中,我会回来看你的。

    这天晚上,我回忆了那股被我强行咽下去的甜腥味,有些难过,才问这么幼稚的问题,筱却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回答。

    我是不愿意留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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