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的这声吼哪还需要筱刻意去喊,整片区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筱跑过去的时候,弟弟已经就剩下一口气了,最后一句话憋在嘴边只冒出一个字,姐……
整个乡道上都是筱的哭泣声,她哭得麻木了,声音沙哑了,还是继续哭,许多人都知道他们家是双生子,而且还是少见的龙凤胎。遇见他们的人也只是叹气惋惜,直到救护车来了……
医生来现场检查时就说了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那天筱全身被鲜血染红,靠在弟弟旁边几度晕厥过去。他们的父母亲赶来时为了分开他们费了不少力气。
这便是筱的故事,她的少年青春里安置着一条至亲的性命,从此过得并不轻松。夜深人静时,她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我们却没有太多可以聊的,只是背过身,都留下泪水。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一条性命是十分贵重的,不管我怎么劝,她都认为是自己的错。我的泪水为什么流呢?情窦初开的迷惘吧!又或者已经在开始头痛了,我却总是提醒自己是心痛,以此转移对头痛的关注。
这一年,我们曾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学期,她十四,我十三,去年的我们还无忧无虑,仅仅才过去300多天,连心性都开始变了。没那么爱打闹了,她的笑脸越来越少,我的行动越来越缓慢。
那天,长大后,我们相遇,聊天,再聊起往事种种,却谁都不提彼此的软肋,她的弟弟回不来了,我健康的身体也回不来了。
临走时,她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我说你也是。她说她已经有了结婚的对象,孩子也有三岁了。问我呢?我答,还是老样子。她还以为我仍执着在少年青春的单恋故事中,我如实相告,身体大不如前,暂且不考虑这个问题。
这句话勾起她的敏感神经,只差没哭出来,你要争取活久点儿。
我点点头,并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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