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群初三的学生,是这个学校的最高年级,她管起我们来,多少有些费劲,其实越高年级越需要自觉。
但……显然有些人总是不那么听话的。
佯装睡觉的人中有人带头从床上坐起,这夜的颜色十分深沉,我只隐隐约约能看到她大概的轮廓,当然自然是知道她是谁的。
许多人都看我不惯,我习以为常。
温晴,你就不怕被人打吗?
怕呀,我吵架骂人不行,但打架不会认怂。我就忠告你一句,别随便招惹我,今儿这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打架……年少热血的灵魂并不惧怕这个词,如果有人胆敢挑战我的权威,我一双眼睛就先卸掉了对方的一半防御。
好呀,你都这么说了,明天就打得你求饶!
筱在我身边赶紧拉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千万别冲动,她知道这几个女生平常不爱学习,喜欢与人拉帮结派,而我一直是争取少结怨,不结缘。
怨多缘疏,论起打架,不占优势。
我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一笑,答道,这事还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成,记得来打我!
宿舍还是有十分友善的女孩子,她走过来告诉我她的桶里还有水,可以用她的,她明天再打就是。
就是这样的女孩子,有很多,我只是想不起她们的名字,但是故事里总有她们的影子。
我先前把桶呀盆呀什么的弄得啪啪砰砰作响的时候,也是有针对性的,同在一个房间里生活,有人用温暖照亮她人,有人却用刻薄显示自己的可恶。
过去太多年了,她们是什么样子、什么名字,我都已记不得,只有那一个个带着悲凉又温暖的故事在记忆中虽已淡化但仍十分珍贵。
筱一整晚都在忐忑第二天的到来,她甚至喊来了她的男朋友,让她男朋友又喊来了更多的人,我嘲弄她想得过分周全了,会嚎叫的狗一般都不会咬人。
昨晚对我下过战书的人,白天在班上仍然花枝招展地到处找人要吃的、要玩的,打架什么的,我初二的时候就被威胁过,而且是被班上的小混混威胁的,不都是相安无事么!
只要有姐姐们在,有喜欢我的老师们在,我又占据道理,从不随意找别人的茬,若真“失手”打了我,只怕担忧的就不是被打的我了。
其实说起我的姐姐们是很神奇的存在,初中的我们都没有在同一个班,但是别人就是知道我们是姐妹,有人问我,那谁是你的姐姐?我会很骄傲地说,是的。
也有人问姐姐们,温晴真的是你的妹妹?是呀,晴晴是我妹妹呀,怎么了?
这“怎么了?”三个字在我看来总是有种护犊子的意思。
有的人回答:没事儿;有人回答:她不像你妹妹呀;也有人直接说:她很凶!
我的名字给人的第一感觉几乎全是错觉,有人听到我的名字会脑补温柔、明媚、美好这些诸多美的不能再美的词汇,看到真人后就会幻灭。
我远远没有别人想象的脆弱,也远远达不到意念中的强大。
温晴,你真的不怕她们吗?
这一天在筱的忐忑中度过,她生怕有人真的过来扇我几巴掌踹我几脚,一整天都没有离开我的身边。
你要相信我说的,她们不占理,没理由打我。
我其实是想说那几个女孩子拉的帮结的派,哪一个人群里面没有我姐姐们的名字,纵然她们想找人打我踹我,也得喊得动人。但是跟筱说话还是不要这么直接的好,她不似我,我生于这座小城,姐姐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