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常瑞和萧逸出了红艳楼，便有侍从来报，小院来了消息，请屠苏常瑞过去。两人遂直接朝小院而去。到了小院外，屠苏常瑞翻身下马，踯躅一刻，对萧逸道，“一会儿我自己回去。你立刻去找个可靠的北狄细作混进大将军府。那边一有动向，立即回报。”

    萧逸顿了顿，“殿下是打算……”

    屠苏常瑞冷笑一下，“上官的能耐，三年前就见证了。虽然如今是他自告奋勇，但咱们不能不防。南齐这浑水，非到万不得已，咱们绝不能趟。”

    “明白了。”

    屠苏常瑞叹口气，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萧逸，“那上官林空素好男风。你出门小心点。虽然他不敢在我面前造次，但你也不能不妨这人。”

    她担心上官林空要用方无讳来换萧逸。上官林空的算计和无耻，她是见识够了。

    萧逸红了脸，轻轻点点头，“殿下放心。”

    “抱歉了，”她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让你担了这么多淫邪之名。”

    萧逸垂下眼帘，“殿下客气了。我的命都是殿下的。”

    屠苏常瑞笑了笑，“说好了三年，我不会失信的。”说罢，她转身走进了小院。

    别致精巧的小院，在溶溶月色下看来清冷高洁，犹如盛开的梨花。两进院子，前院偏厅是屠苏王的卧室，后院住着乌丽娜。

    屠苏常瑞走进院子，侍卫忙走上前来，“王爷已经等你多时了。”

    屠苏常瑞点点头，抬脚往偏厅走去。她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那一声比一声激烈的咳嗽，似乎要将五肺六脏全都咳出来一般。她的心似刀割般疼，脚下的步子不由加大了。

    屠苏常瑞几乎是小跑着走进屋，她察觉自己的失态，忙放缓脚步，略微平息一下，方才走到内间的门帘外。她又顿了顿，方才徐徐掀帘而入。

    屠苏疏风挣扎着起身，靠坐在床头，“乌丽娜怎么来了？”说话间，他狭长的眸子精光流射，极具穿透力。

    屠苏常瑞怔了怔，一瞬错觉让她几乎以为师父已经痊愈了般。她理了理思绪，徐步走到屠苏疏风的床前，掀起前袍，跪了下去。

    “我不该瞒着父王，”她垂眸叹了叹，“可汗中了毒，病情虽然得到控制，但只怕时日不久了。来信说……，顶多半年。”

    “谁干的？”屠苏疏风剑眉紧锁，薄怒蕴上眼底。

    “大皇子和三皇子合谋，二皇子知道这事儿，暗中使了把力。”屠苏常瑞想了想，又道，“儿臣也派了亲信回去打探消息，最多十日便能有回复。”

    屠苏疏风阖上眼帘，沉吟一许，幽幽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可汗封了儿臣为荡平王。”屠苏常瑞的心沉到无底深渊之中。“父王希望儿臣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