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命虽心中憋屈,奈何三庄主一味闭关铸剑不管闲事,也只能强忍着这口气。
那常腾能得外门弟子拥戴也有几分能耐,一听此地和御剑山庄有干系便问:“他是哪位掌事门下?家中可有旁人?”
这说话弟子似乎和刘南风有些交情,立刻将其家中情况悉数道来:“他叔叔曾是厨房的刘掌事,三年前就病死了。庄里见他可怜才收进来,做了三庄主的记名弟子。如今家里唯有一个年过六十的老母,每次外出都会前来探望。”
记名弟子只是个名分,实际没什么地位,即便死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人物关注。
常腾闻言稍稍安心,见顾余生竟在认真听他们说话,想起二庄主正对剑修们极为痛恨,立刻就厉声道:“我看就是你见财起意,为了夺取刘师弟手中的珍稀矿石下此毒手!”
顾余生没想到这人竟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他可不是个怕事的主,眉头一皱,也不管大家修为差距,这便冷笑道:“阁下栽赃也要看人,东灵剑阁杀人何须畏首畏尾?”
东灵剑阁的霸道天下闻名。当初执法长老徐听松斩杀六禅派掌门,直接将其头颅悬于城门之下,甚至请了十名说书先生将此人恶迹整理成书,在天下四处传播。堂堂名门颜面扫地,北方联盟之主前去询问,还被此人一句“关你屁事。”给顶了回去,可谓是嚣张之极。
师长如此,小辈自然有样学样,那些门中弟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比如沈逢渊的第四十九名弟子元如,半年前就在衙门状告他们二庄主调戏女弟子。县令不判,这厮还来庄里闹事,在墙上写了一堆浑话,当真胆大包天!
要说东灵剑阁的弟子杀人不认,纵是常腾也觉自己小看了此人胆量。
不过他本是想要借此为二庄主寻个出气机会,又哪肯放顾余生走,给其余弟子使了个眼色,仍是强词夺理道:“你若不曾行凶,这便束手就擒。是与不是,庄主自有公断!”
顾余生耿直却不傻,这些人无非欺他修为刚到筑基,打不过东灵剑阁的强者便找软柿子捏。
只可惜,他修为虽低,骨头却硬,就算被人吃下肚,也得崩掉对方几颗牙。
他见来人已将自己包围,也不回应,拔剑便对准其领头人刺了过去。
常腾哪见过这种一声不吭就动手的狠人,尚在言语左肾就被捅了正着,痛呼都没来得及出声便被这少年按在地上,染血剑刃就横在后颈,顾余生一旦用力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想要寻事,我成全你!”
顾余生满是杀意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常腾这才后悔,早知这群剑修都是猛人,哪料这样一个少年下手都是如此狠辣。躲在人群后说话不好吗?他为什么非得站在如此虎狼之徒面前?
此时,顾余生面沉如水,李长命被吓得浑身发抖,常腾被制,一众御剑山庄巡逻弟子也不敢贸然出手。
就在对峙之时,一名青衣男子推开卧室房门,对众人视而不见,在白骨面前驻足,只淡淡道:“若有人寻衅生事,先将他打趴下再做解释。《剑修入门守则》你学得不错。”
顾余生原以为师父是懒得等他自行去了御剑山庄,如今一见,立刻就一脚踹开常腾,几步来到释英身边欣喜地叫:“师父!”
释英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只将白骨头颅拿起细细察看,很是随意地问:“若我不来,你要如何对付他们?”
顾余生已习惯释英摆弄干尸的场景,如今也不觉有什么不对,恭敬道出自己打算:
“此地据城门不远,我欲挟持人质进入山林,返回阁中禀告此事。”
“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