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可……”
“哦?莫不是玉娘不舍得这画?说来也是,到底不是正经母亲,心中还是对我有怨怼的,可怜我总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女儿来疼,这般心血到头来落了空。”
孙佳沅马上配合的扑进了柳氏的怀里,揉着柳氏的心头,嘴里还念叨着,娘亲莫气。
孙佳玉看到这幅景象,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原本看到这画时有多少的激动可喜悦,现在就有多少的憎恨和无奈。
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母亲说笑了,玉娘又怎么会不舍得呢,不过是一幅画罢了,母亲对玉娘的好又怎么是一幅画能比的了的呢。”
指甲用力的扣进手掌心,她好像能听到有什么断裂的声音,那是她的忍耐和自尊心。
“不行,你不能用。”
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原本站在旁边快睡去的乙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柳氏,带着鼻音的声音古怪的说了一句。
柳氏双眼一眯,咬牙切齿的看着玉团子一般面容的乙儿,“又是你!”
“是檐牙。”
如欣咦了一声,再仔细一看果然是燕尾的檐牙,只是涂了绚烂的彩漆,看上去栩栩如生罢了,再一细想就知道是谁的屋檐。
下意识的带着丝艳羡的口吻感慨道:“哎,可惜了这么好看的檐牙,用的人可和它一点都不相衬。”
而乙儿却高深莫测的露了个古怪的表情,低声的喃喃:“不可惜,都是命数。”
如欣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也不感兴趣,又拉着她说了一会话,就提着竹篮要回去了。
只是临走之前,乙儿难得的拉着她叮嘱了一句,“明日未时一刻,不宜出门。”
“明日未时怎么了吗?我听阿姐说接下去便要入春了,不会再有下雪的日子了,要赶着时辰把屋里的那些被褥冬衣搬去见见光,也好放起来来年再穿了。”
“不可,明日未时,有雪。”
如欣的小脑瓜也没想太多,全当乙儿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却忘了她这个地方哪里还能见着外人呢。
“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你白日里听哪个过路的丫头说的吧?算了,你总不会骗我的,那我回去和阿姐说一说,这几日夜里还是风大的很,你坐角落些,别冻着了,我先回去了,不然阿姐又要唠叨我许久。”
乙儿点了点头,听话的裹着毯子,怀里还不忘抱着扫帚,缩在角落里,朝如欣挥了挥手就靠着墙壁睡了过去。
这几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睡着就会做梦,每次做梦总会见到那两个不认识的男子,只可惜从来都看不到他们的长相。
只能听到他们不真切的声音,一声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每每惊醒之时,只有脸上风干了的泪痕,证明她真的有梦见了什么,只是最后又全然记不起梦中的景象了。
不过最为奇怪的是,这几日乙儿的眼睛看的更清楚了,原本挡在眼球前的薄雾好像慢慢的褪去了,眼珠子也渐渐的能灵活的转动了,漂亮的大眼睛也不再空洞无神了。
第二日,她却有些模糊的记得前一晚梦见了什么,梦中的男子带着她,指着天空中的云层一一辨认,“乙儿,你看南边天空有团亮光,一会就该天地变色了。”
“爹爹,你说的是那团发光的漂亮云朵吗,真有意思,乙儿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云朵。”
“不急,一会还会有更好玩的东西呢。”还是短胳膊短腿的小乙儿,看着父亲在阴沉沉的天气里还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