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屋内已经烧起了地龙和火盆,孙家的大姑娘孙佳玉正软着身子靠坐在软塌上绣着帕子。
看到小傻子进来,孙佳玉露出了一个笑脸,朝她招了招手。
孙佳玉年前刚及笄,已经是个出落开的大姑娘了,一双漂亮的杏目像极了已故的孙夫人,虽不是绝色但也清秀可人让人眼前一亮。
“你举着这东西做什么,我不是让春兰免了你这些粗活吗?你才刚醒来没多久,就算是真的要报答我,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再则说了你也不是我正经的丫鬟,救你也不是为了让你伺候我,只能说是你我二人有缘,就更没让你再病一着的道理。”
孙佳玉说话也是一派的和煦软糯,全然没有姑娘的架子,让人心生好感。
小傻子也不知道是听没听懂,一直没放开手里的扫帚,还悬空的挥了几下。
身姿笔直的看着孙佳玉,学着她的样子张了张嘴,只是脸还冻得有些僵硬,想说话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孙佳玉已经习惯了小傻子的这幅样子,也不去和她纠结,低头细心的绣着手上的一条帕子。二妹佳沅过两日小寿,一直说喜欢她的针线手艺,只能亲手绣条帕子再加香囊做贺礼。
她从外祖家回来的路上着了风寒,养了数日还未痊愈。
今早起来精神了些,怕赶不上日子就赶紧起来赶工,这会实在是眼睛发晕的不行,才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篓子,喊着小傻子到跟前说话解闷。
“你刚醒来时,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像是喃喃的回了我,你可还记得?”
小傻子好像听懂了,直愣愣的站着像是在思考,当听到名字这两个字的时候,用力的点了点,又迟疑的摇了摇头。
名字?
名字……
小傻子低声的重复了两遍,脑袋突然撕裂般的疼了起来。
一闭上眼,脑海里竟浮现出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身影,一袭青衣双手背在身后,想要看清他的脸时却只能看到一团的模糊,只能听见一句失望的叹息。
“怎么偏生是个女儿?”
手上的扫帚啪的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小傻子痛苦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耳边一直回荡着那个男子的声音,由近到远慢慢的听不清了,只能听见一声声低低的叹息声。
孙佳玉没有想到小傻子会突然病发,尽管身体不适,还是慌张的踏上绣鞋就下了地,但一靠近又有些犹豫着不敢碰她。
孙佳玉还记得刚救起她时,她的脑袋上粘着整片的雪块,白雪上触目惊心的一整摊血渍,这是脑袋受了多猛烈的撞击才会受此重伤?
原想着总是救不活了,没想到一口气就让她支撑到了现在。
人是清醒了过来,可醒来之后却变成了一副痴傻的样子,甚至包括她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每次只要问她关于以前的事情,她就会犯头疼病,这已经是第四次犯病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持续的时间长。
期间换了好几个大夫诊治,都说脑袋上的伤已无大碍,也不知是不是磕着了哪,眼睛总是看人很模糊,一开始走路说话都不会,现在好些了但嗓子好像被冻坏了,说话的时候也是几个字几个字的慢吞吞的吐着。
孙佳玉看小傻子这段时间身体好了一些也没有犯病,一时嘴快问岔了话。犹豫了好久孙佳玉还是蹲下了身子,试探的伸手去拍了拍她的后背。
“是我说错话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在孙佳玉的安抚下,小傻子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了下来。
小傻子直愣愣的看着窗外,好像那里原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