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去旅部开会,你是怎么想的?”宋教导员突然问。
童刚说:“我就不去了吧?这边训练任务紧,开会这种事,你去就行了,回来再跟我讲开会内容也一样。”
“这次怕是不一样。”宋教导员却说,“李干事通知的时候,重复的叮嘱,两个主官一定要全部到场。童营长,我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怕是要出事了。”
童刚沉吟:“这么严重?”
他知道宋教导员的政治嗅觉很强,如果他说这事很严重,就只怕真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这让他也紧张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会只怕不去不行,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行。
军队最近这十年,其实也不是很平静。大格局没动,小摩擦还是不断。
军内其实也是派系的,只是没有地方上那么严重而已。
“那行,我跟陈连长把训练任务交待下去。你也别总紧张,军内还是很祥和的。”童刚劝。
宋教导员却说:“童营长,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感觉要出事了。”
这话,说得童营长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童刚拿手电筒一照,发现是那个叫苏晓的小女兵。
“你在这干什么?训练了一下午,不累?”
苏晓浅笑着说:“嗯,我就是被这块碑文吸引了,就在这多看了几眼。”
童刚看了一眼那个碑文,“这碑文是当年抗战烈士留下的,你有这份心,值得表扬。不早了,回去睡吧。”
苏晓这才回去,走了一阵,发现童刚也往这边来,手里的手电筒一直在黑暗的地方给她照路,这让她的心情不自禁地一暖。
女兵们住的房子,是一排矮房,二十个人一间,上下铺,这让一些女兵犯了难。原因是,很多人住不惯上铺。
住在上铺的女兵,每次上下床需要踩梯子上下,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不少女兵家里条件好,如何睡过这样的床,有人竟然哭了。但是哭也没用,这床铺的安排都是一早的选定的,每个床铺上面都是各种的姓名标签,这不是能随便换的。
苏晓对这个上下铺太熟悉了,熟悉到深入到骨髓里。她在前世的时候睡了整整五年的上下铺,一直到她成了专业的医生,军衔升到中尉的时候,才从集体宿舍搬到了两人宿舍。
当年她一直睡的就是上铺,也习惯了上铺的调度,如今倒是很惊奇,竟然给了她下铺。睡在她的上铺的是一个苗族姑娘,姓黄,叫黄小依,刚踩上梯子就开始浑身在那哆嗦。
刚爬到一半,她就眼前一黑,摔了下来。
苏晓就在下铺,看到她就这么摔下来,伸手一拦,拉住了她。
看她的样子,倒有点儿像恐高症。
恐高的人,确实爬不得高。有些严重些的恐高症,甚至连一米的高度都会觉得恐慌。在扶住她的同时,苏晓已经悄悄探向她的脉搏,心跳率快得有些惊人。
她说:“你住下铺吧,上铺由我来住。”
黄小依惊呆了:“苏晓,你……真的愿意让我?”
“我不恐高,上铺就由我来住吧。”
黄小依心存感激,连连对她说着“谢谢”。
苏晓却已经把自己的被褥放到了上面,脚一踩梯子,一借上面把手的力量,人就已经上了床铺。这个动作她练了几年,早已熟悉到了骨髓,哪怕后来搬了独间,依然对这上下铺很熟悉。这些动作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遗忘,一如有些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