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末走之前对她说:“你比我更适合去管理这座山,你别看他们都尊我、敬我,可若他们犯了什么事,我倒不好责罚他们。妇人之仁……有时往往是不好的。我父母既然守了这座山百年,我也定然要替他们守着的。现下那神仙烦我烦的紧,我索性出去躲躲,你好生历练,往后多得仰仗你。”
她饱含热泪接过了这份差事,心怀不舍送走了云末,现下只是满肚子后悔……云末这甩手掌柜当的也太潇洒了,让她在这面对这千千百百的走兽、飞禽,这山上也有不少修为颇深的,明天打不过怎么办啊?话都放出去了……九灵此刻欲哭无泪,云末!恩妖啊!被你坑的好惨啊……
云末不知此刻被那头的九灵腹诽了多少遍,兴许是良心有所发现从梦里醒来,不过那是不大可能的。
她被渴醒,下床来找水喝。喝了不少后又躺会到塌上,此刻觉得燥热难耐,翻了个身便化作了一阵风,她似是觉得外边星光璀璨景色甚好便摇身朝窗外吹去。
若她没喝那么多“今朝醉”,她便不会像现在这般化了一阵风来来回回飘来飘去。
她一会到空中将云吹散,一会又到地上卷起一阵土来,一会又将树叶吹的“哗啦哗啦”响,不一会又把溪流里的溪水吹的甚高。玩的开心,竟把至空早上种的一棵树都给卷了起来,她合着眸笑着,连风都带着“今朝醉”的香甜。她玩的有些累了,又闻到一阵甚为熟悉的味道,轻轻由着自己吹过去,她也不知那甚浅却甚好闻的味道哪里来的,便感觉到自己的脸似是已经贴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她往前靠了靠,又深深嗅了一口,心道真好闻啊,伸手在上面摸了摸,甚为柔滑,这是什么东西?只一丝清明告诉她,似乎像极了衣裳……她整个身子都贴在那甚柔滑的袍子上,她化作的这风,也便格外眷恋的在至空的身上游走不停着……
至空在明亮月光下,安心种着树,却听得忽的树叶唰啦唰啦响,又听到溪流发出甚奇怪的逆流声,这水这树不到成精的年岁,再看别处竟丝毫无风……
谁这般大胆深夜潜上山来?至空凝神静气,半握拳状,长戟只待他召唤便出。
却不料那阵“不明来历的妖风”悠悠向他而来,吹起沿途的树叶,卷起地上的土,活像一个玩闹的孩童。至空疑惑看着,却不料那阵妖风将他早上所种的一棵树给卷了起来……
他没有甚反应,只静静看着,却觉这风,怎的像极了……此刻应该在屋里睡着的,小师妹?
他没有什么证据,只是感觉……
那风却在他腿边停了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衫向腿边近了近,似是被什么东西压在上边……他吞咽了口唾沫,因为他闻到了,方才送云末回去时,她呼吸里的“今朝醉”……
她为何化作了一阵风?
至空疑惑间,云末已经爬上了他的肩头,一阵风停在他的肩头,不动弹,只一呼一吸吞吐着香甜的酒香。云末依旧闭着眼睛,双手箍在至空的脖子上,双腿环在至空腿间,将头靠在至空的肩膀上。
她觉得甚为舒服,鼻间的味道也是甚舒服甚好闻。睡得开心便连猴子尾巴现了出来,细细长长悠悠闲来回轻晃着……
这阵妖风便沉沉睡过去。
至空不知她在还是不在,感觉不到风的存在他便想到云末卧房瞧瞧她,却不知为何双腿似被箍住一般动弹不得。
他没有想到,竟被一阵风给锁住了……
云末感觉到有什么想要挣脱她的束缚,便不自主的将动作紧了紧……
至空的衣角飘了飘又落下了……
他轻轻一笑,对着肩膀上她的脑袋道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