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真的没有动……他立在原地,背着那醉的不知自己在干嘛的妖风,直到他双腿双手双肩发麻,却也不想扰她清梦不曾施法除掉不适。
云末似是酒醒一些,也着实是又渴的不行,便放开了抱的甚舒服的至空,悠然然又将一路上的土卷的飞扬打道回府了……
至空望着尘土飞扬,笑的真心实意,笑的万年阴郁都尽消散,她带着酒香,带着飞扬尘土而来,又带着尘土飞扬而去,未曾言语一字一句。却将他积在他心上万年的厚沉东西吹散,将他一颗烦郁不堪、混乱无序的心吹的清明又明朗。
她大概是法力无边,才能有此神奇之处吧……
只是这苍茫天地间,至空飘飘零零数万年,浮浮沉沉独自行走活过,纵是再强大,一颗心也需得有所寄托……他无父无母,又不愿将谁扯进来他这听起来颇可怜的身世中,他的心就像一片离了树的叶,停停走走,不知何处是归途,不知何处可安放……
此刻,他竟生出了些满腔温热,一颗心空落落飘荡的感觉也被那阵妖风填的满当当的。
他就噙着那样的温热笑容,将云末卷起的树苗重新填好,再瞧一眼天色,到卧房沐了浴后又去准备早饭,想来两个“醉鬼”醒后定然会吃点温乎的东西。云末现了原身,将卧房里桌上的水尽数灌进去,迷迷糊糊睁合着双眸,她微转身余光里瞥到自己身后的长尾巴……
她伸手拉过来,暗想:真真是喝多了……连尾巴都藏不住了……她再垂眸,一身白衣竟到处都是尘土……她是到土里打了个滚么……忽然想起她似乎出去了……去哪里了?她好像在哪里睡了一觉……在哪里睡了?她想不起来了……
把猴子尾巴收回去,她又到内室泡了个澡,躺在热水中神思倦怠,她揉揉鼻尖,纤长白皙的手一顿……
那味道……清浅熟悉……
她一双懒懒的眼睛顿时瞪大,只存了三分的醉意瞬间消散……她……她是喝醉了到至空师兄那里睡了一觉么?
她又该死的记得自己如何将脸庞贴在那黑袍上,又是如何像抱着一棵大树般睡过去……自己还摇着猴尾巴……
天啊天啊,云末你是喝了点酒就不知何为清白自持了么?是不知这些年自己是什么样的一只妖了么?你何时与旁的谁那般接触过?
云末懊恼不已,满腔悔意与忧伤,双手掩面,指缝中的一张俏丽容颜双侧飘上了两片云霞,竟不知是热水蒸腾还是心内叫做娇嗔的东西作祟…
待了半晌,水凉。她起身披上一件白袍子随意将长发扎起,变出了张纸与毛笔,提袖抬笔,将纸张留在门上,戴了一顶白色长纱斗笠悄声离了。
初晨的微光洒在她白衣飘飘的衣角,她眸里神色不明,望着那昨日被她卷起来的树苗,此刻翻着新鲜的土壤色泽。她似乎看见那黑袍子的俊朗男子耐着心将土重新填回去,似乎看的到他披着如银月光丰神傲然……
他该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心境由她靠在他背上?倘若知晓她竟然对他存了些自己也说不上的心思……他会作何改变?还会不会含着笑说要护着她了?
这一切……都是不对的……
她以前从未动过那样的念头……在山里与她年岁相似的母猴都开始去寻的一份归宿时,她冷眼旁观,忙着修炼忙着看天空看云,她从未想过要与谁共行这漫漫长路。
可现在她竟然不可思议的觉得至空那带了些温柔却又极稳妥极克制的性子要了命的挠着她的心,那张眉宇俊朗、轮廓分明的脸也是要了命的时时出现在她面前……
这一切……都是不对的……她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了……更要命的是,她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