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差到了极致,整个人似乎就像丢了魂一般,只有一丝清明存着。
九灵看到她的这幅样子被吓了一跳,忙过来扶她才发现她整个身子都是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她开口:“让山上的所有妖下山去,替我,找我师兄……”
九灵忙唤来江渊,让他召集山上所有机灵、腿脚利索的妖精集合了,云末也没闲着,她丹青向来一般,连弋黎都笑她于绘画没有天分。
此刻她持着毛笔,坐在桌前,眉目认真而凌厉,云蔚闻言也来到了九灵的斋房里,看到的便是云末安静坐在书桌前临摹他曾见过的那男子之样的场景。
他不见了?永远找不到最好不过,最好是死了……云蔚看到云末那副样子,他便这样想,可又看不得她失魂落魄难过的样子。
他眼神阴郁中,云末已绘完那让他嫉妒、羡慕而又恐惧的男子,她的眼神甚至都没有掠过他。云蔚看一眼她递给九灵的画,当下便愣了……如若不知那是画,只怕他要怀疑那黑衣男子当下出现在他面前……
那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微微笑着,神色从容清浅,鼻梁挺直,负手而立,一袭黑袍下掩不住他不凡的气度,他竖发处有一颗白玉,白玉温润。云蔚不禁问,该是何等的深情才能将他的丰神俊朗,他的霞姿月韵,他的那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质也跃然纸上?又是怎样的将那人完全放在心上才能一丝不差的描绘出他的模样?
他神色不明的看着云末,将这万千情绪以及藏在深夜里对她的爱恋、思念悄悄的收了回去,她如此深情对那黑衣男子,他又哪里插得进去分毫?似乎无论怎样的感情放在她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以及楚楚可怜。
终究是没能说出口,相形见绌般的将懵懂却也炽热的情感藏起来,从不曾道于旁人,也不比谁的浅,只是,他从不想让她知道……无名山的妖人手一张至空的画像,脚步急匆匆的赶往四面八方,云末再三叮嘱,切记不可大肆张扬……
她又拖着疲惫的心思回了苍台山,一进石洞便带了哭腔般:“师父,我把师兄弄丢了……”
弋黎听她说完前因后果,道:“他的修为与降妖铃直接相对,他又离得颇近,这两种力量迸发出了一种甚为古怪的东西,我曾在古籍上读到过,它会改变时空,也就是……你师兄现在兴许到了一个我们无法到达的时刻…抑或是地方……”云末聪慧,却也再三思索后才问道:“无法到达的时刻?比如过去?或者将来?”
弋黎沉重的点点头,“这样的情况,神仙也没办法控制,回不回得来……只能看你师兄的造化……”
她微微撑起身子,弋黎看她纤弱无力,想去扶她一把,她也强撑着没让弋黎扶她。弋黎瞧着心疼,道:“师父替你想办法……”
她摇摇头,无力笑:“师父,玉清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我去找,你在山上,他若回来,你就好生护着他,等我回来。”
弋黎甚是心疼,忙应下来,送云末出了苍台山。
东海。
苍辛派手下送走了妄若上仙,眸色沉沉。妄若拿来的“证据”十分齐全,有老妖王与玉清的来往信件,也有“证人”的供词,更有老妖王与老龙王之间的“嫌隙”说明。这诸诸种种……若说老龙王当年被玉清责罚与老妖王无关,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一龙俯首,问道:“殿下如何打算?我们的将士找到了苍煜小殿下了,可派援兵去增援至空少主?”
苍辛自然不会因为这些被刻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