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黎蹙眉,发觉自己不再打喷嚏,想必是方才白泽在他鼻尖下指尖轻捻的动作结果,甚为感激的看了一眼白泽,道:“我疼那两个孩子,倘若他们做了什么这天尊容不得他们的事,我也仍旧是铁了心要护着他们的,这一切莫要连累你,虽称得上神你为一声平遥兄,终究不能连累你。”白泽淡淡看着弋黎拱手劝他走,笑道:“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不知你两个徒弟可学之一二否?”
弋黎面上浮现一阵尴尬之色,颇责怪道:“平遥兄此言便是将我一番心意曲读了。”
“走吧,去找他们,若是碰上四大神兽便不妙了……”
弋黎神色微微一变,脚步快了起来,也便不与这位肯帮他的老神仙计较什么,兴许是老神仙清心寡欲过着隐居世外的生活也了然无趣找点事做也未可知呢。如此一想便心安理得起来,一位法力无边的老神仙,也定有其自己的化解危险的方式,他倒也不必担心。
白泽才不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干上赶着来替人消灾化险为夷,而是多年前曾与弋黎有过一面之缘,一见如故,却不过是单方面的觉得弋黎性情极好,打神仙堆里就挑不出一个性子那般直爽有趣的。
他冷眼看着这九重天上大大小小的神仙,一个个恨不得挂个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我是神,高高在上的神。并且一个个装出一种超脱世外的高深莫测之感,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俗不可耐。弋黎却不一样,他从不把自己当神仙,该说就说该笑就笑,他每个表情都是真实的,他爱憎分明,说不与玉清来往就不来往,连天尊都敢摆脸子,也就一个他了。只是一贯不曾相熟罢了,换了旁的谁,论是他徒弟还是他爹娘,他才懒得管……云末跟在至空身旁,看着他道一句:云儿,等我…瞬间泪目……
从前只觉得风月之事最是虚无缥缈,还不如一颗桃子一个枇杷来的实在,起码那是她能攥在手心里真真实实感觉到的东西。嘴巴上下一碰,爱和喜欢就流淌出来,无论掺不掺真心、带不带实意,总之没有人能刨开对方的胸膛去看个究竟,去看看自己在对方心里占了多大的地方。
他从来不曾说过:我欢喜你,也不曾用多么浓烈的语言道一句对她的心意,最温柔的也不过只是一句:你在我心里,甚好。撑破了天也将她渡劫时候恍恍惚惚听到的那句“我这一生一世就都是你的了……”算上,他从来不是一个会怎样甜言蜜语的爱人。
他的感情如水一般柔和,却也如水一般长久,他没有怎样感天动地的举动去宣告他如何爱云末,更不曾对她有只字片语的山盟海誓,可他的一颗心倘若真的刨开来瞧一眼,那人的深情与真心,却是谁也比不了的。
人间那些发乎于欲望的爱情,只是与他吉光片羽的一点真心拿来比较,都会觉得是亵渎那千百万年来难得一见的真心。
唯有长情,是扯她进这风月的唯一缘由。她只以为是自己没皮没脸的缠着他一定要与他同路而归,也是自己没羞没臊的要与他同生共死,却不知如今只是冰山一角般的看到了他对自己的真心,也足够她肯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哪怕是与众生万物为敌,哪怕死无葬身之地,也决然不会后悔!她冲他微笑,纵使他看不见,那个笑容也极美极温柔,美人一笑倾城只为君。忽的她笑容消失,美目阖住,脑海里便现出结界前的场景,她蹙眉,为何她能看到?似乎是在请示她一般……是师父……他想到办法来帮他们了么?她便想着让师父赶快进来,而后便看到一神力颇深的神仙与她师父一同进了冥界禁地……随后阎君润元以及一众鬼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