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应不是向对方解释,而是尽快地挂掉电话,好像这个电话不是我主动拨的一样。
挂完后才想起来,接电话的是个女生。而我的脑子里不由自主映出那天的那张脸,这张脸和这个声音,完全可以吻合在一起。
我的心情就在刚刚的一分钟内发生了多种转变,平静到慌乱到震惊到不知所措。
等我重新平静下来,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贺承淮,我要杀了你。我无比平静,平静到我自己都毛骨悚然。
我坐到寝室的床沿上,一直在想应该怎么骂他和她,怎么狠怎么来,想了三大页纸的容量,结果到最后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完全泄了下去。
我干嘛骂人家,我有病吗?我是有病。
因为开学的前两天没课,这股火一直憋在我心里吐不出来,我没吃晚饭就去操场上跑步,一直从五点跑到现在七点,跑到我自己都麻木了,其实我早就开始累到走了。
八点钟的时候我坐在跑道上,呼呼地喘气。
喘得我胸口都疼。
我望着远处一点点的黄昏,忽然觉得眼花缭乱,有一种世界倾覆的感觉。
等我直起身站起来时,遥遥的就有两个人走向我,走近时我才认出,是上次一起外出采访的两个学姐,王茗澜和她朋友。
我象征性地笑了笑,点点头说:“学姐好。”
另一个女孩子嗤笑了一下。这无疑是给我做了个信号,来者不善,我警惕地看着她俩,问:“有什么事吗?”
王茗澜问:“认识贺承淮吗?”
我心头猛地一跳,说:“嗯。”
她又问:“认识他女朋友吗?”
我忽然明白她俩的来意了,冷笑了一下,说:“不认识。”然后转身就走。
另一个人在我身后说:“我妹妹让我告诉你,以后别打电话来了。”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但我知道我走的很慢,一点都不霸气,感觉世界天旋地转,好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
王茗澜趁我还没走远,站在原地,语气有些不屑又有些发狠,说:“你不是和陈越在一块了吗,撬人家墙角有意思吗?”
我气得发抖,突然想起了和我妈吵架的气势,我现在应该转身冲过去,一头撞在她的肚腩上。
我刚要转身,忽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把我的整个肩头都包住了,我偏过头去,陈越正在低头看我,眉毛有些拧,有说不出的,是心疼吗?
他什么话也没说,没对我说,也没对其他人说,单手搂住我然后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我觉得自己快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等走到灯光昏暗,没再有人的地方,我憋在眼眶里的泪水,一点点地渗了出来,我抽了下鼻子,陈越的手收紧了些,我又抽了一下,他又收紧了,我觉得照这样下去,我迟早得被他勒死。
我还是哭出声来:“我打错电话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眉头一皱,停住,说:“你没错。”
我哭得更厉害了:“我错了。”
他上前一步,把我整个人扣在怀里,不再说话,而我这是第二次不想拒绝他,我需要有一个能控制住我身体的人,无论他是谁。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有一种麻麻的触感,我哭完后一下一下的抽噎,而他的下巴也轻轻地在我头上一下一下的撞。
我推开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陈越,我本来想说我们试试,但其实这对你不公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