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我熟的只有你一个啊。”
满嘴扯谎,我在心里直翻白眼,就他这种风流体质,只招女不招男,和他熟的女的估计够半个上海圈。
我冷笑了两声,以示讽刺:“没空,请别人去吧,我睡了。”
“你确定不去吗,贺承淮也在。”
我心里咯噔一下,反问他:“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干嘛他去我也得去?”
“行吧,容你再考虑考虑。”
我忿忿地关掉手机,却又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贴着面膜的楚肖语推门进来:“苏杭,你也要去那个宴会啊?”
她看我起身盯着她,笑着说:“你开的免提声太大了。”
我摇头:“不去。”
她坐到我床边:“那天聚会的时候贺承淮还说自己缺个女伴呢。”
我心一动,翻了个身,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同学聚会啊,你忙着上班,都好久没和我们一块玩了。”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拍了拍额头,说:“那天他提起来的时候,袁乔说她有空。”
我心下一凉,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所以他答应了?”
“嗯。”
“挺好的。”
我背对着楚肖语,表情凝固,空气中沉默了许久后,我继而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
我翻了个身,脸正冲着天花板,听人说,仰躺着的时候那些不易被外人察觉出的情绪也不易倾泻出来。
贺承淮和袁乔。
袁乔和贺承淮。
他们两个,还真是有缘。
我起身,去了厨房,拿了冰箱里一罐啤酒,跑到阳台上灌冷风。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养成的一件习惯,一旦有不好的心事,一旦想到他,就会主动跑到阳台灌冷风,灌到自己清醒为止。
我很讨厌喝酒,讨厌那个味道和那个包装,只不过后来发现,想要发泄什么事情,第一件想到的也不过是喝酒。
我喝了一口后皱着眉把它推开,闭着眼睛感受一阵阵袭来的凉风,现在已入深秋,天气转凉,风就有些接近冬日的气势了,刮得我脸上的皮肤一阵紧缩,不敢张开那些毛孔。
忽然有只手搭上我的肩,把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发现是楚肖语。
我又别过头去。
她搂了搂我的肩:“心里不好受?”
“没有。”
“别嘴硬,咱俩都五六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
我安静了会,说:“你说有就有吧。”
楚肖语叹了口气:“你以为你一直憋心里不说就没人知道吗,其实我都能看出来。”
我回头,盯着她:“你看出什么来了?”
“呵,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每次一提到贺承淮,你都习惯性向下看,这个习惯都持续几年了,你还是没改过来。”她说,“还有,这几年,苏杭,我觉得你过的挺辛苦的,你有着我们这些人里最好的条件,但为什么感觉过的最不快乐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拍了下她的后脑勺:“谁说哥过得不快乐,我每天都欲仙欲死。”
她一脸鄙视:“咦,色情。”
我笑着踢她一脚,然后走开。
走了大概五六步,她在我身后,说:“反正,下次正视吧,别再低头了。”
我转身看向她,笑了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