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沙发上四仰八叉睡得极熟的贺承淮,我去厨房煮解酒汤。
因为楚肖语也时常会醉着回来,或者在家里喝多,所以我煮这个的次数很频繁。
昨天晚上我推开他之后,他站在原地,扶着沙发也有些踉跄,意识已经很不清醒了,然后一下子坐在沙发上。
等我缓过神来去看他的时候,人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熟了。
但沙发很小,他蜷缩着上面,竟有些好笑,而我咬着嘴唇想笑,却都尝出来是他唇齿的味道。
我站在那一锅汤前,用大的瓷勺子慢慢舀动,却是有一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着昨晚的事情。
我从昨晚翻来覆去到现在神思游离想的也不过是一件事情,就是,那么支离破碎的我们,还能经得起这种爱情吗?
他醉了,所以他愿意去承认并承受昨晚在究竟冲动下做的一切吗?
他现在成熟的、变化的让我完全猜不透,我和他就好像隔了一堵墙,我怎么撞也接触不到他。
正想着,身后有窸窣的声音,是鞋子碰触地面的声音。
我回头,是贺承淮站在那里,倚着门框,愣愣地看着我。
心虚之下我又把头回了过去:“你醒了啊,你先去坐一会,我给你和楚肖语煮点解酒汤。”
他却也一动不动,只是站在那里,我背对他站着,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心底发慌。
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终归还是响了,只不过不是向外走出,而是向我走来。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像是打鼓一样,暗示着,我很紧张,实在是太紧张了。
就那么一瞬间,他的两只手圈了过来,把我整个人箍在他的怀里,我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我懵了,我原以为他会忘记昨晚的事情,然后掉头离开,但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贺承淮,你……”
没等我说完,他的脸颊贴了上来,沿着我的头发滑到额角,那一层层的触摸,让我的皮肤灼热发烫。
“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轻声说:“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只是抱得我更紧了。
过了很久后我觉得自己几乎都被这个姿势麻木了,他才说话,嘴里吐出的气贴着我的耳根和面颊,丝丝缕缕的,“昨晚我好难受。”
我说:“我知道,所以我给你煮点汤。”
他说:“我是说,昨晚在宴会上。”
我心里硌了一下,却又不知道回什么,沉默了很久后说:“我也是。”
原来我们一直都在难受。
一直折磨对方,其实也不过是在折磨自己。
而到了现在,我居然还是不舍得拒绝他,明明从前撒过那么多的气,拒绝过那么多次,到了现在,我没拒绝他吻我,没拒绝他抱我。
我怎么了?
我说:“我给你盛点汤。”他这才撒开手,而我的整个后背仿佛悬了空。
我在盛汤的时候,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盯着我的灼热的目光,我从昨晚就想开口的解释,终于在此时说了出来:“我和林子执,只是合作,没什么的。”
而他不说话,沉默得令人诧异,我才反应过来,林子执和贺承淮是竞争,我连忙纠正:“已经没有合作关系了。”
他理解了我的慌乱,笑了笑:“没事。”
等我和他坐到饭桌上时,楚肖语也起了床,挠着她惯有的鸡窝一样的头发,她看见贺承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