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发冷,从头到脚都在颤抖。
忽然觉得自己肩头被裹住,我回头一看,林子执正低头看我,蹙着眉毛。
对面忽然一声嗤笑,是袁乔。
林子执抬头,冷笑说:“千宏,还有苏杭,没做对不起贺承淮的事,要是真问什么原因,让贺承淮琢磨琢磨自己以前干过什么得罪人的事吧,别瞎扣屎盆子,我们接不住。苏杭她今天就是来澄清的,合着连门都没进去就被拦路狗挡了,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以后谁都不认识谁。”他忽然抬手往远处一指,“你他妈是个男人就大大方方地听,有什么不敢听的,冤枉人了心虚吧。”
我看去,贺承淮站在那片黑影里,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那个依旧熟悉的轮廓。
他走出来,却看也不看我,径直走向袁乔。
“走吧。”
而我直直地看着他,林子执说的没错,我问心无愧,我抬头看他。
他却不看我。
我瞪得眼球生涩,一直看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远方的黑夜里时才低下头来。
林子执紧紧地搂着我的肩,陪我站在原地。
“你要是想哭……就哭,想打他我明天找几个人把他送进医院。”
我摇摇头,然后看他,努力笑着:“你说得对,有些事情除了接受别无他法。”我笑起来,眼睛弯着:“我会向前走。”
眼泪却是不由自主滚了出来。
我不想哭,我不想示弱给任何人看,但我却瞬间想到,可能在袁乔的故事里,很久之前喜欢她的男生终于和她在一起了,而我从头到尾扮演的都是一个小配角。
我不得不流泪,为自己。
林子执皱眉,抬手刮掉顺下来的泪珠,然后笑道:“走吧,我请你喝酒。”
他看我不动,使劲揽我一把:“失恋加喝酒是绝配,人生当中必须体验一次。”
——
林子执去的酒吧是我从未涉足过的最复杂的酒吧,里面有形形色色的人,从商人到脱衣舞女,都遍布在各个角落。
他单独开了个包间,我麻木地跟着他,在人潮拥挤和汗水中穿行。
有人好奇地看我,也有人冲我遥遥举杯,而我只是跟在林子执的后面,心里重复了无数遍那句话:我要向前走。
我会向前走。
一直向前,直到走到他们都看不到,伤害不到我的地方。
可我当初就是那样想,我走了这么多年,却依然可以被他们轻易伤害。
我害怕的是,从我的青春到现在,都是被一个人一直摆布过来,他让我哭,我哭,他让我笑,我笑。
林子执让人拎进来两打酒,把所有瓶盖都起开,“今天你就负责喝,我负责送你回家。”
我握住一瓶酒,上面还有紧贴过冰块的触感,我的半只手掌几乎麻掉。
我从来不喜欢喝酒,心情或好或坏,都滴酒不沾。
但今天,那些冰冷的话语,冰冷的眼神和冰冷的人,却诱引着我服下这冰冷的酒。
我仰头就灌,呛得不停咳嗽,趴在沙发上用力咳着,眼泪被逼得汹涌而下。
林子执拍着我的背。
他翻着歌单,说:“从小到大,我还是最喜欢周杰伦的歌,来,今天我给你亮一嗓子。”
他打开灯光,那些五颜六色的光线纷纷杂杂投射到地面上和我身上。
当音乐前奏一起,我心头一紧,忽然落泪,然后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