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玉儿有意将那盘糕点置于我身前,那恳求的表情,叫我做不出任何反应,我像抽空了灵魂的木偶,侧目视了一眼眼前的糕点,思索有一小会,兀然醒悟道:“玉儿,你把柜子里的篮子替我取来。”
“夫人这是要做何?”
“我想起前些日子我额娘唤人捎来了孩子的衣裳,我将之放于数月前购置的衣物里了,我看这天气甚好,想取来到太阳底下晒晒。”
“夫人夫人”玉儿着急却又不敢提及那二字,悠悠转身替我取了来。
我将衣物摊开,双手捧着,摇了摇身侧的摇椅,道:“这摇椅是我特意叫木匠师傅定制的,这边上纹了追风与疾风,希望孩子能健康长大。”
“啊,对了,还有个别致的小浴盘。”
说罢,我会心一笑,蹬着脚跟,哼着小调,带着衣物,寻着小径,在院子一处,将衣物一件又一件整齐挂起。
玉儿于身后,仅是静静的呆望着,不知做何是好。
离渊轻步而来,示意玉儿退下,置于我身后时,眸中的隐隐作痛敲打着他,他欲轻声唤道,却又在下一秒敛起了那股怜悯,如往日冰冷道:“林兰,我帮你。”
说罢,他从篮中取了件小衣裳欲挂起时,却又撰于手中,失神凝视,那孩子若是还在,此刻定是穿上了这衣裳。
被一侧的动静惊吓到,我身子一颤抖,回身看到离渊时,那勾起的嘴角瞬间凝固,眸中的冷冽打得离渊很是痛苦。
我急急唤道:“玉儿,玉儿,玉儿,你在哪?”
闻声赶来的玉儿见我急忙的模样,抑是同样着急道:“夫人,您怎么了?”
“带我走。”嘴里只有这三个字,却是叫离渊心里在淌血,他回身望着走远的我,欲挽留却又开不了口。
也许过些日子她就好了
这日,于书阁里,玉儿兴匆匆的朝我疾步而来,她满带欢喜的立于我身前,行礼却又兴奋道:“夫人,快随我来。”
这苍白的脸色较之先些日子,红润了些,宫殿里的那些大夫是闻名全国的名医,欲调理身子,离渊自是寻得他们为我调理,他嘴上不说,实则心里委实担忧。
有了些力气,我便是随了玉儿去。
只见一人影立于白玉庭院门外,素净的衣裳盖不去她身上的温婉,白皙的皮肤如明玉亮眼,腆笑间带着雍容,这面容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美好,然则,我额娘逆了龄。
我眼里含泪,欣喜的朝着额娘快步而去,破涕而笑道:“额娘,你怎么在这里?”
“额娘来看看你。”林夫人揉了揉我的头。
“你怎么现在才来?”这句话,带着长久以来的委屈与寂寞,脱口而出,打得林夫人万分心疼。
她牵起我的手,握于手中,拎着我款步道:“兰儿可还记得儿时生病不愿额娘陪着,都是自个寻大夫的么?”
“那是因为兰儿不能依赖额娘一辈子,这点小事如果都做不来,那额娘不在身边,该如何是好?”
“兰儿即是有这份心,额娘便就放心,此翻前来,得知兰儿的事情,痛心疾首,但,这日子须得过下去,止步不前的话,只会沉浸在悲愤中。”
“可娘该知道兰儿并不快乐。”
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叫我不由坦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