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走路,前面是什么,他看不见,他心里一直在不规则的跳动,此刻,他只想着两件事:是被押去要钱呢,还是押去死,死,他生平没有杀过人,但邹老板这时偏偏想到了付云清小女儿的死,会不会他女儿死了没有得到赔偿而来劫持他?
还有,是不是平时对工人太苛刻,他们来劫持他警告、要钱?但他左边一个人押持、右边一个人看守,汽车出动,又似乎没有怎么大的阵势,劫他的人还养虎,这不像工人所为。
在麒麟公司100多工人中,目前只有付云清开着汽车上下班,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人没有汽车,兰蕙有汽车,但她应该划分到白领的范围之内。难道是付云清纠集歹徒暗中做的事?
邹老板被押进电梯,他是推断出来的,叫他定定的站着,不会是在珠穆朗玛峰,绝不会在“风翻白浪花千点”的河边。他感觉身子有向下的坠力,脚下有向上起力。
有几秒种,他被一左一右的两个人押出来,他想是走在长廊里吧,脚底下很平、一点不毛涩,左一个弯右一个弯,他被叫站住,后来又被叫进,他就进去了,站在那里,那个右边的押持者说:“你很危险,你就站着,不要动,千万不要再往前,直到有人揭开你的面罩。”
但他偏要动,难道前面是…悬崖?他突然有了惧怕,感觉好像要踩空,不敢贸然走一步,战战兢兢,先左脚尖点一下,感觉是平面上长草,再右脚踏去,他又往前了一步,他为什么要吓唬我?他们以为被劫持的人都是老实的。
突然,他感觉脚下有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绕着他的裤腿爬上来,它一点一点往上,好像慢悠悠地在玩,还在东张西望,它爬上了他臀部,盘绕着走,难道他真的在悬崖?可脚下不是在草丛里,哪来这么个冷血动物?他真的开始害怕了。
他想用被铐住的手碰那东西,手放下在肚皮上,那东西从臀后绕到肚皮前,碰到了邹老板温热的手,那冰凉从手上传到血液里,传到心上,邹老板全身开始颤抖,劫持他的人要他喂蛇?
但此时他在落难,他不想在和蛇来一场战斗,他等着有人来揭他面罩。蛇绕着他身子盘旋而上,它有时候好像在观察他的动静,有时候非常好奇地伸出头看看他的眼睛,它在他围着他胸饶了两圈,它还伏在心跳处,好像再听他心跳是不是正常。
邹老板等得着急,怎么解他眼罩的人还不来。他蹲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没有被蒙住一样,他忽然想起他的公司、他的那份父亲叫他管理的家业,现在被秦老板接管,他的眼前大亮,遮眼黑布怎么掉的,邹老板至今不明白,是蛇咬开的,还是刚才左右押持他的人走时解开的。他不明白。
看眼前,邹老板差点被吓昏,眼前不是悬崖,而是一个没有门的的门口,他的手铐还没有打开,门没有门槛,脚下是绿色的毛毯,毛毯上长着草。
一条黄莹莹的蛇在他脚下昂着头。他扶住门口,朝下一看,人像蚂蚁,汽车像金龟子爬行,一条盘旋的高架公路从远方的天际挥洒下来,在左前方画个弧再绕一圈从右边划上去,甩向左边,绕到后边去了。
一些高楼大厦,现在看去像玩具一样,在高架桥下方的云雾里。他所在的地方可以称为斗室,无门的门口在西边,东边还有一个门。有一种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有人给他说:“你危险,向前小心。”
从东边的门里进来一男一女,他闻到一种从这两人身上发出来的味道。男的看样子40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