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鉄栅栏里养着虎,上有一个标签:原产地,孟加拉。虎视眈眈,它不像藏獒那样虚夸,王无没有听到它唬地叫。整个笼子包括两个部分:前部后部,前部鉄栅栏小,老范把喂的食—西德短毛兔扔在里面,又用铁钳夹住猴头,拿一个铁棒子狠击猴头。
王无真的害怕,恐惧感油然而生,似乎可怜活蹦乱跳的猴子,老范说:“不敲,它吐痰,弄脏你我,猴子坏得很。敲死了,还不如打针,没有啥看的了,敲它半死不活,最有意思。”
兔子落地跳起来,在里边奔跑。老范抽隔栏,放老虎进来,老虎疑惑地站着。老范对王无说:“今天特殊,平时打针后扔进去,死的一样。现在看见活的,不适应。”
在里面,老虎捉住一只兔子,不容易,兔子是快跑、跳跃能手,老虎一掌拍不死,兔子跳起碰到顶上栏杆,又摔下来再跑。刚才老范下手轻了点,猴子不是太糊涂,向老范头瞪眼睛,吐痰,指手画脚骂,摸着被敲痛的脑袋,给老范点头示狠,意思要报仇呢。
老虎不是太笨,猴子看着全身发抖,又马上回过头给老范磕头,老虎扑过来,背后一口咬住它后脖,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脖子被咬断,栅拦地下流着血,老虎一大口吞了猴头,嚼不烂,吐出来,再拿尖利的虎爪拍打,这残酷场面,王无不敢看,刚才鲜活的猴子,即刻成了老虎口中餐。他已经不想吃晚饭了。
他低头看短毛白兔,蹲在那里,屎尿并流。一个铁栅拦里养着金钱豹,标签:原产地,华山。天色已经暗下来,各个栅拦还没有开灯,王无看见虎站起来,怒视耽耽,向他走了几步,他吃猴子似乎不过瘾,还想吃人。
豹也站起来,腿还抓到横杆上。看见虎豹,王无就想起麒麟公司,门岗值班室边上一虎一豹。四个鉄栅栏,还有最东边的一个,王无想里面藏着什么,怎么四面用帆布遮住?
他走了几步,被老范头叫住:“小无子,你看了,只当没有看见。”标签:吠天黑犬,原产地:华山。看这黑犬,头上黑毛很长,王无以为自己看错了,要开灯,手被老范按住,“好了,你不要看得太清楚。”
可是,王无怎么看,长着人的脸形、人的身子、人的腿,他坐在地上,见他来,这个人站起来,他开口要说话,但用右手食指指指自己的嘴,意思哑了。
那边老虎啸了一声,老范拿了电击警棍过去,训道:“叫什么,再叫打你。”这一切,王无看得再模糊,这个人嗓子再沙哑,哪怕发不出声音。他就是一个人,怎么会是吠天黑犬?
“你。秋。涡。”这个人黑眼睛亮亮的,盯着王无说。然后,拿手上戴的手铐敲击鉄栅栏,“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这声音尖利刺耳。
“噢、噢、噢,噢嚯、噢嚯、噢嚯”地叫,和兰姐听到的,差不多,王无差点叫起来,把端的饭菜都倒在下边的一个不锈钢盆里,往回就跑。
大鼻子的饲养员老范,他说:“别跑,他打不了人,现在。”王无揭开大铁门上大小遮布,跑出去,自言自语:“吃人哪。”一直跑到兰蕙所在的图书室,敲门,兰蕙正在看书,开了门,见他慌里慌张,面色苍白,兰蕙问:“你怎么啦?看见什么啦?把你吓成这样。”
王无说:“我看的一个人,脚上戴脚镣、手上戴手铐,牵在狗栅拦里面。我怀疑,伊总裁以人喂虎豹,咱们赶紧逃跑。”
兰蕙问:“你看见哪个人被喂虎了?”王无说:“那倒没见,看见老头以活的兔子、猴子喂虎豹,我看见狗栅拦里,一个人戴着手铐脚镣,手铐敲铁栅拦: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