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总裁,裁员就裁员,干吗那么多废话?你把我裁掉好了,我要离开这儿!什么亲爱的,你不能信口雌黄。你不能这样叫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伊总裁嘿嘿大笑道:“汪经理,你何必那样认真?在我公司,女职工,尤其是白领,我都这样称呼,汪经理,你不要不识抬举?你是在我公司,不要这样孤芳自赏。”汪燕说:“什么抬举?我不要你抬举,你把我撤掉好了,我不想当这个经理!”
伊莱龙总裁又嘿嘿笑道:“亲爱的,你就老老实实呆在那里,我就不裁你,下个星期,把裁员名单报上来,三个班长,必须裁掉两个!”汪燕再不多言,回到洞中,先去找匀二极师傅,三个师傅中,匀师傅和她最谈得来。
匀师傅正在打风枪,她现在镌刻组,一般情况不会过来,何况站着给他点头。匀师傅拔了风枪,退下来,摘了眼镜口罩、摘了火红色安全帽,拿毛巾擦脸和脖子。
“匀师傅,告诉你不好的消息,伊总裁打电话来,要求我们裁员!”匀师傅不是太意外的那样,他脸色平静、坚毅,而是似乎看透伊莱龙内心地说:“我就知道,他不会白白地给我们长260,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他必须反回来。我们仨再合计合计。”
他俩一行走来,风枪钻探胡胡胡、风镐的突突突,锤声的腾达,吸尘器的轰轰轰之声,烟尘在空气中漂浮进吸尘器巨大的入口。骏平富正在镂挖一座青山下两个水库间的涵洞,见汪经理和一班长走来,料有事,停止镂挖,他坐在四脚长细的较高的方凳上。
匀师傅说:“老骏,老板要裁员哪。”骏平富师傅说:“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谁叫我们在他的洞里打工?拿260的时候高兴,走的时候也别哭!”
骏师傅低头想了想,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除了我们三个,其他按工龄,最短的10个工龄走,这样最合理,挨到谁就是谁。”匀师傅摆一下手说:“你这是一家之言,我们还要讨论。你平时豪情壮志,吟诗赋事,真有事了就这熊样?挨到你怎么样?”骏平富听了,对不上号,心里疑惑,说;“不这样,我听听你的好办法?”
匀师傅说:“大家讨论,我认为你的办法不妥!”他们三个,就再往前走,到了三班成型组,杜三横正在雕琢一只石狮子的眼睛,见他们仨走来,也放下铁啄子,“别干了,去她办公室开会去,”匀师傅对杜三横说:“老板来电话,要裁员。这个星期六上报名单!”
杜三横说:“老板又在出坏主意,报复啊,我们要他高空作业费、保健费了。”
匀二极师傅说:“这你就看透他的本性了,他当老板的,让你们工人说了算,显得他太无能,裁员,就是明打明的报复,让你们狗咬狗,互相仇视,老板这一招狠毒啊!”他们四个人,边说边走向经理办公室,在办公室等汪燕的王队长,这时走到大门外。
汪燕对那三个班长,示意门外看着他们的王无说:“他是王队长,代替张经理,来紫云洞监督。”三个班长只是表面敷衍一下,笑一笑而已,王队长并没有也跟进办公室,他把汪燕叫到一边,悄悄地说:“我不参加这个会,你暂时不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汪燕点头“嗯”了一声,王队长去洞口,检查保安值班。他们四人就在经理办公室开会,其他三个人有意排挤新来的“总监”,也不问“他为什么不来,”这就是工人与领导的根本对立,他们三个,还是班长,班长是兵头将未,比较接近总监的。
打镐的工人,心里对经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