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忆眼里,林樾和君莫是一个路子的,就是那种看上去冷冷淡淡,但心里却总爱悲天悯人,有着让自己为大义献身的觉悟不说,还有着让身边的人也为大义献身的觉悟,当然这种人自然会顺便将拯救苍生视为一下己任。
苏忆的价值观则并非如此,别的不说,想要她死的人,不管为了什么,苏忆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换一种说法就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苏忆是不介意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她能与柳星阑达成合作的原因之一便是,截止目前,柳星阑尚未在行动上对她不利过,柳星阑不过逞逞口舌之快,苏忆便大度地随他去了。
在林樾怀里冥思苦想许久,苏忆眨了眨眼,微微抬头看了看天,道:“那只兔子被我吃了。”
“什么?”林樾疑惑道。
苏忆从林樾怀里退开几步,郑重道:“在云潜山,你救下的那只兔子,后来我又遇到了它,我吃了。”
林樾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苏忆为何突然提起此事,片刻后,道:“你想说什么?”
苏忆道:“林樾你愿意站在我身边,是因为觉得我是被人陷害,很容易就会因为仙界的不明真相成为无辜的牺牲品,对吗?你觉得现在你只要好好护着我,总有一日仙界会知道我并无反叛之心,是吗?”
其实林樾原本可以很自然地说一声“是”,但看着苏忆说这话的语气和神情,这个“是”却没能说出口来,最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苏忆摇了摇头,道:“林樾,我想说,我和你,不一样。”
苏忆看着林樾,又抬头看了看天,方道:“到魔界来,是出于各种原因,但有一个最主要的理由。”
苏忆说着顿了顿,方道:“我不会一直躲着仙界的,但寡不敌众,我需要魔族做我的后盾。”
“苏忆,你的意思……”
苏忆点了点头,道:“成王败寇,为何不试?”
“苏忆!”林樾有些震惊地看着苏忆,“你真要应了天命石上的预言不成?”
“天命石上的预言,有未曾应验的情况吗?”苏忆道。
顿了顿,苏忆又道:“原本这天命石说的就只是魔王会重返世间,这预言应了又何妨?我倒是不能理解为何非要把魔王和灾难联系在一起?林樾,你难道没想过魔王并非书中所载那般?”
在林樾开口之前,苏忆又继续道:“其实你见我已经准备要反抗仙界,便认为这是应了天命石的预言,并且想劝我,这本质上已经说明你的心还是在仙界,觉得仙界说的才是对的。”
苏忆抄起手,沉声道:“林樾,我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预言中扮演的是何种角色,我自己尚不清楚,对这仙界、魔界,我该采取怎样的态度,我同样也不清楚,但并不排除等我弄清楚了,我真就会如我方才所说,与仙界一战的这种可能。”
呼出一口气,苏忆接着道:“所以啊林樾,我也许会让你失望的。你的好心,也许这一次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苏忆,”林樾摇了摇头,“你说这么多,只是担心日后我会后悔今日的选择,是吗?”
苏忆点了点头。
“为什么?”林樾道,“苏忆你,不是向来很自信的吗?我相信你,你为什么不能相信你自己呢?”
林樾伸手摸了摸苏忆的头,道:“别的人都是宣称自己如何良善,怎么你却总是相反着来?”
苏忆想了想,道:“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