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皇上不可啊!皇上!”
近旁的大臣惊瞪了眼珠子,慌慌张张地跑上去阻拦,却又担心误伤自己,一声声皇上唤的甚是抑扬顿挫。
身后的丫鬟们端着一盘又一盘精致的糕点颤颤克克地站着,安清浅恍若未闻,看也不看一眼,遇到挡住的人就直接推开,那些丫头不敢有半丝反抗。
安清浅一路走过不知撞倒了多少个丫鬟,她都仿若不知。
一声声惊呼与糕点洒落,玉碟摔碎的声音交相呼应,好不热闹。转眼间,背后已跪了一路惊慌失措的丫鬟。
“孽女,混账!”
轩辕连连骂道,抖着胡子对着云芊的背影怒吼道:“混账,滚回来!”
安清浅仿若未闻地往外走去。
轩辕皇转头便对着一旁的护卫就吼道:“都是瞎子吗!还不给朕将这孽障拦下!”
“钧”的一声,刀剑出鞘,锋芒无比,明晃晃的光刺的她眼圈红了,这次是真正的红了。
刀剑横在面前,冰冷无情,亦如这宫廷铁墙。母后一朝盛宠,一夕便是花败。
母后曾说过,这铁笼子太小,是装不下人的真情的。那时太小,还不能明白母后在说一些什么,但瞧着母后的眼神,也知道大体是一些让人心酸难受的话。
平日里惹怒父皇,她颇讲究一个“度”,而且颇懂拍马屁的用处。譬如气走一个夫子后,她会左拼右凑地写上一首赞美父皇英勇的诗,在父皇怒气冲冲地来兴师问罪的时候,慢悠悠地念叨出来。
这次算是真豁出去了,也绝对不会服软。这次若是服软写诗,难道写赞美那柔贵美貌的?她自诩没有那么从善如流虚怀若谷!
尖嘴猴腮妖颜色,村姑胆敢媚吾父!
安清浅想就这么说服自己豪情万丈一些,但是眼泪这种东西是人最不受控制的。
你想流几滴意思意思的时候,眼睛干涸的厉害。而在你最不想流的时候,它就会流个稀里哗啦地流个痛快,她只得在心底直骂自己的不争气。
这刀似乎很锋利啊,怎么办,现在是如何也寻不到任何台阶的。
安清浅突然想,若是自己不管不顾的就这样走出去,父皇真的会让这些刀剑伤了自己吗?
这样幼稚赌气的念头,她如今回忆起来只觉得可笑,但当年,自己虽心中害怕但憋着一股子倔劲是实实在在想试试的。
“父皇!这是在做什么?!”
听闻如此大的动静,安迟云疾步从殿外走来,不顾礼仪地抢在了太子之前先入了殿。
?如今云芊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想思量一番,莫不是这两位皇兄一直待在殿外偷听着,所以才会如此的踩着点来?
但这思量还未有个结果,她便急急地循声看去,她已经有四年未曾见过自己的两位皇兄了。
就算是在梦中,在梦中瞧上一眼也是好的!
而在那一瞬,忽然听见自己兄长的声音,安清浅的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几欲哭出声来。
自从听闻自己多了个妹妹,后宫多了个妃子至今,她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想来都是积攒到了今日打算哭个痛快了,所有的委屈都在此刻崩溃。
“这是怎么回事?小清儿你怎么哭了?这是怎么了?!”
安迟云一来便看见自家妹妹如此情状,顿时心中又惊又怒,一把打落了指着安清浅的刀剑,面色极寒对那些侍卫怒叱道:“还不快滚!”
“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