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秦芝来了一句你与旁人有什么区别这样的王八蛋话,那安清浅觉得这顿饭也没什么吃下去的必要了,她可是会直接撂筷子走人的,所以说完后她一双水眸直直地将秦芝望着,就等着看他如何作答。
“我哪有那闲工夫与外人计较。”
那丫鬟打算给他们倒酒,秦芝止住了,他吩咐了人下去后,站起身来亲自倒了两杯酒,听不出多少情绪的声音却是沉澈好听,他淡淡道:“我又哪里真的与你计较这一两壶酒了?如今说到底,我想与你计较的事情不过一件,你若是随我回圣雪,那么千事万事都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来。但偏偏我想计较的这件事情你却由不得我。”
安清浅巴巴张了张口,却是无言,雾气中他的眉目轮廓十分柔和清俊,是世间难寻的绝色,却又淡的仿若无色。
“安清浅,你该知道的,我执着让你与我回圣雪除了我的私心以外,是如今这轩辕实在不安宁。各国的人都汇聚于此,鱼龙混杂,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你又与事事都扯上了点关系。轩辕如今的局势你不会看不明白,连表面上的风平浪静都已经难以维系了,我尚在轩辕,你就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若我走了呢?”
秦芝甚少会说这么多的话,话罢,他静静地看着她,眸色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安清浅低着脑袋并未抬起来,瞎夹了几筷子菜就往嘴里塞,胡乱嚼了几下,一股子呛鼻子的辣味从舌尖蔓延,她立马吐了出来,原是一块老姜。
道理她都明白了又能如何?终究不可能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就算她能够忽视天下人的看法,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位哥哥自相残杀,看着轩辕的江山社稷从此落入旁人之手。若是从今以后,安香寒母女一揽皇权,她甘心吗?她怕是就算死,也是不甘心的。
终究做不到潇潇洒洒,终究做不到了无牵挂,入了这尘世,万千的污浊染过之后又有谁能够留有清明呢?人是有私心亦是有私欲的。
“秦芝……”即便是两个字,她声音也是越来越低,她能感受到秦芝的凝视,却不敢抬头望他一眼。
秦芝不在看她,饮尽了杯中的酒,淡淡道:“吃饭吧。”
安清浅不晓得秦芝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往日里他们也分别过,但是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并未去送他,心中不知是茫然还是什么,又似乎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只不过隐约之中觉得,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
秦芝这个人,即便对她与旁人不同,但骨子里还是冷清的。可即便如此,他呆在这儿,总归让安清浅觉得安心。有的时候就算他沉默不语,但只要呆在一旁,那她便不觉得有什么冷清的,如今走了之后,一切忽然就变得空荡荡的了。
不仅仅是这个屋子,更是整个人,一下子落了个空空的心慌。
“公主,应该梳洗一下去宫里了,宫中的马车一大早便在府外等着了。今日新皇登基大典,这是您要穿的衣物,宫里一大早就吩咐人,您瞧瞧可还合适?”
服饰的丫鬟将一应穿戴的服饰异物都呈在了一旁,安清浅简单翻弄了几下,便没了细看的心思,道:“那现在便开始快些弄吧,若是耽误了便不好了。”
丫鬟道:“公主您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饰呢?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