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这般的恳切,秦芝总好放过她了吧?这一日日的憋闷着委实难受得发慌,若是还不好,她真的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
似乎听见低笑一声,安清浅猛地抬头去看,瞧见的却是他波澜不惊的一张玉容,方才那声笑就和错觉一样。
“雕的还不算丑。”秦芝目不斜视地端详着手中的小木雕,凉凉道:“这么轻松就想打发了吗?哪有你这样的,赔礼和补礼直接就一份礼吗?”
什么叫雕的还不算丑?她自谦上一句那是显得自个儿有礼,她能拿出手送出去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了!天晓得她花了多少的功夫才能雕出如今的这个模样来!
安清浅闻言有些羞恼道:“凭什么每次我做错事情都是我先低头,你怎么就不能让让我?!”
秦芝下巴微微上扬,好笑地睥了她一眼道:“你也晓得每次都是你做错事,还寻思着我让你?”
这才反应出自个儿说出的什么无赖话,安清浅气势瞬间一弱,闷不吭声了。
不过细细想来,每次争执冷战似乎真的都是自个儿折腾出来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了纱布,折了一折,秦芝眼皮都没有抬,但是嘴角却掩了一分笑意道:“如今可以好好换药了吗?”
安清浅闻言,脸一瞬间又红了个彻底,方才平静下的心跳又如鼓声大噪。
“我……我……”安清浅一咬牙,一闭眼豁出去一般地道:“换药吧!”
说罢便想到他方才一双手放到自己扣子上的撩拨人心,那样慢悠悠地解扣子对于她而言简直就和凌迟差不多了,索性直接自己先飞快地把扣子松开了两个,红着脸道:“你……你动作快一些!我待会儿要睡觉了,熬不住了。”
秦芝似笑非笑地凝着她,瞧着她的动作,眸光微微一颤又恢复到毫无波澜,他拿起手中的纱布走近了几步,安清浅一扭头闭眼的时候,却未感受到他的动作,悄悄睁开眼睛,用余光一瞟,这才猛然发现秦芝用手中的纱布绕着眼睛围了一圈,遮住了他自己的眼睛。
安清浅失声道:“你……”
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怎么?我的医术你还不信吗?”
所幸他现在蒙了纱布,什么都看不见,安清浅没吭声,紧紧地盯着他不放。
秦芝本就一袭月白牙的衣裳,如今一条绫带绕眼而缠,只露出淡如三月樱花的薄唇与线条优美的下巴,更显的空灵出尘。
他伏下身子,轻轻为她将余下的扣子解开来,虽然被蒙住了眼睛,但动作却优雅无比,不见半丝的窘迫。
安清浅衣领被他挑开,就算是明晓得他蒙着眼睛看不见,面颊还是一红,只觉得心惊肉跳。
胸前被缠着的绷带被他轻轻揭开,一股子淡淡的药草味弥散了开来,他拿起一旁的湿布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洗了干净。
白皙冰凉的指腹不经意间摩挲过肌肤,引起一阵心痒颤栗,这般模样平白显得有些活色生香。
他的动作已经是分外的小心轻柔了,除了揭绷带牵扯到伤口时,她微微皱了下眉,其他都能咬牙强撑了下去,可安清浅还是眼眶子一红。
这些疼痛压根不能算做什么,谁都不会想象得出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圣雪太子殿下会亲力亲为这些事情。但他如今却这般如呵护着至宝一般,认真仔细地替她换药。
明明他被蒙着眼睛,可安清浅红眼眶的时候,秦芝的动作却是顿住了。
她慌忙地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当视线变得清明了,她才发现,秦芝的手指停顿的地方正是那箭射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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