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衣裳凌乱不堪,囚服被扔在了一旁不肯穿上,头上的首饰应该是被人强行拔下的,所以头发混乱的很。娇颜上的妆皆花了,却也没有被洗干净,安香寒面色有些苍白,怒视着自己,而一旁的柔贵妃却一言不语,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便又低下头去,面色晦暗难懂。
安清浅本想说话,张了张口却又收了心思,倒是她身后的领路人冲上前去狠狠地一脚踹在了牢门上,骂道:“大胆!还当自己是千娇百贵的公主呢?!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贵人这般无礼!”
“贵人?”安香寒站了起来,被他气笑了,退了一步巍巍颤颤地抬起了手指了指安清浅,又指了指他,“你这个狗东西也配对我大呼小叫?!”
那领路人怒得红了脖子,还等待说什么,安清浅淡淡开口道:“你先退下吧。”
“姑娘?”
“先退下,我叫你时你再过来。”
那人迟疑了一会儿后道:“那奴才守在前面,姑娘你别靠近这些牢门,别叫疯婆子冲上来伤了您。”
这疯婆子指的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安香寒被气的一把抓住了铁栏杆,你了半天,也骂不出什么话来。
领路人半点不害怕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叫了句老实点便领着人退到了旁处。
这里的人都是应该被严加看守的,但领路人是个贯会察言观色的人,瞧见这样一幅情态心中虽然还是不通透,但是下意识地觉得给这位小主行方便不会捞不到好处。
而且这条道是一路通的,自己带着人守在外面,一来里面的人怎么也逃不出来,二来一有响动他就能立刻听闻见。
安清浅待人走远了后,才又迈开了步子,朝着安迟云的方向又走进了几步。
安迟云至方才起便一直沉默不语,眸光却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见她走近,张了张口,嗓音却是沙哑的厉害,问道:“你就这般恨我吗?恨到宁愿帮着别人亡了自己的国家?”
他没有再问她什么,没有再去确认什么,刚才的事情他看在眼里,就算是再自欺欺人也骗不了自己。
问这些,显然就是认可了安香寒的话。
安清浅看了他一眼,眸中再无半点往日的温度,反问道:“你呢?你又是有多恨我,多恨太子哥哥,多恨父皇母后?要一步一步不折手地将他们都送上了死路?”
她蹲下了身子与他平视,声音轻轻柔柔,眸光在他面上停了片刻,瞧上去十分的平静。
安迟云一双手骤然紧握住铁栏杆,青筋毕露,眸光却看不透,哑声道:“你觉得是我害死了他们?你觉得我想杀了你?”
“这本该就是我们的,本来就是皇兄应得的!”身后又传来了女子含恨的声音,一字一句似要将她生吞活剥,“安清浅,你欠了我们的就是要还的!这就是你通敌卖国的理由吗?!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安清浅站起了身子,却没有回头,淡淡道:“我会不会被千刀万剐不劳你费心,但如果你有这个需要,我现在就可吩咐人把你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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