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对不住父皇,他至死撑着一口气都要写张传位给皇兄的诏书,将我禁足在府上以防生事。你说太子皇兄,他一早就把轩辕虎符留给了你,我从他府里更是翻出了他死后将轩辕予你做嫁妆的诏书!轩辕啊!一个国家!他送了你做嫁妆!他们
眼中至我于何地?叫我情何以堪?!”
安清浅黑眸蓦地睁大,几近难以置信地看着安迟云,什……什么?!
以国做嫁妆?!
安清浅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花了许多的功夫才极力将心神稳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心中是何等的滋味。
这是护着她,却也是给她上了枷锁,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若一切真的是按照皇兄的圣旨来的,所给予的轩辕无论是国泰民安还是如今的支零破碎,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嫁人。
再弱再小也是她的家国,作为礼品赠给了她,又要叫她作为礼品赠予他人吗?
这些太子皇兄不会不知道,他一向处处都为自己思考妥当,如今作出这样的一番决定,当年母后的事情他应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正是因为恨极了,才会这般宁愿玉碎,不为瓦全。
安香寒她们显然一早就知道了这事情,闻声笑的越发狰狞,字字都恨不得能将她碎尸万段,她恨声道;“怎么,安清浅,你就心安理得的受着这些吗?你说凭什么呢?凭什么?独自霸占着父皇与无上的尊宠多年,如今却是连皇位都要与皇兄抢,你说你凭什么呢?!你这样的人就该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她亦是恨极了,用尽了所有自己能想到的恶毒词汇声声咒骂。
她这一生,本就该是平安喜乐的,贵为皇嗣却自小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受尽了世人的白眼,而这一切皆是拜她所赐!
本以为她死了,一切都可以回归到正轨,所有的生活都会好起来,她亦努力的做一个温柔得体的公主,却始终脱离不了庶出这个字。即便那些丫鬟太监不敢当着她的面议论,可风言风语却在私底下疯狂滋生,那些卑贱之人瞧她的眼光都是怪异的!
她恨她的张狂恣意,凭什么自己需要处处活的端庄谨慎,她却可以理所应当的嚣张跋扈?
凭什么自己血亲的兄长,一心护着为她着想?
这世间太多太多的不平,她既然已经死了,又为什么要回来!
“我若死了,甘愿化身成厉鬼,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寒儿!”柔妃失声痛哭,摇着头一把抱住了浑身颤抖地安香寒,不许她再这样说下去。
好一个母女情深的场面,即使如今已经沦为了阶下囚,还是这样的护着自己的孩子,就连言语上的话都受不住。
“那又如何?”安清浅轻笑出声,瞟了一眼她道:“就算我死后下地狱,如今也是你被关在这里。就算我不得超生,如今也活的比你长久,比你如意。”
“安香寒,只要我活着,你就始终是个草芥。”
耳边忽然有脚步声走近,停在了自个儿身后,一股子熟悉的冷香萦绕在了鼻尖,安清浅抬头一望,在看到秦芝紧绷着的一张脸,下巴都是一条不悦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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