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必的,我每日走一走也挺好的…”
“本世子的话,从来都不收回。”不等她说完,梁穆清便站起身,朝书房走去,“本世子还有事情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吧。”她只得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第二日。
上官素衣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了。她有些烦躁的踹开被子,只穿了一身睡觉时的白色里衣,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口,推开门唤了一声:“紫嫱,外面怎么这么吵?”
无人应答。
她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紫嫱并没有在院子里,只有粉衣一个人站在院中扫地。“奴婢拜见世子妃。”粉衣见她突然从屋内走出来,吓得慌忙跪在地上。
“紫嫱呢?”
“回世子妃,府内的几个婆子忙着布置偏院,人手不够,便叫了紫嫱姐姐过去帮忙。”粉衣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答道。
“大清早的,外面怎么这么吵啊。”她倚在门边,掩唇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听说是丞相府的人,要为平梁公主办一场花嫁。”
“花嫁?”她的眼神清明了几分,问道:“花嫁是什么?”
“回世子妃,花嫁是民间的一种嫁娶习俗,不过耗费的财力巨大,只有达官贵戚和一些富商之家才能置办的起。比如平梁公主出嫁,需得在丞相府到世子府的这条路上,铺满花瓣,吉时一到,她便赤脚从花瓣上走过,一直走到世子府门口。世子需得在门口迎接,将她抱入洞房,才算礼成。”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目光有些迷惘,自言自语道:“多好啊…那怕是天下万千女子梦中的情景。”
她想起她与江苏醒成亲的前一晚,她窝在他的怀里,他曾经那样热烈而欢喜的对自己说:“等我们回北国,我要在北国最繁华的长街上为你铺满你最爱的芍药、海棠和芙蓉,与你携手踏过花海,步入北国皇宫,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你是我的妻,是北国太子妃…对了,还得加一点儿百合,寓意夫妻和顺,白头到老…”
她唇边冷冷一笑,眼睛里的迷惘散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华。
“紫嫱不在,一会你进屋伺候。”她转身步入屋内,见铜架上的瓷盆里还有些昨晚剩下的清水,便将就着净了净手,随意换了一身颜色极清浅的烟水百花裙。
粉衣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道:“是…是要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吗?”
“不必,待会儿我要写字,你在一旁磨墨便好了。”上官素衣跪坐在台案前,抽了一本极旧的书出来,拿在手中翻看着,“过来,磨墨。”
“是。”粉衣快步走到台案边,取过一块墨石,卖力的磨了起来。
上官素衣微微瞥了粉衣一眼,见她磨墨的手法极其熟练,心中便起了几分疑虑,开口道:“你这磨墨的手法,不像是出自一个小小奴婢之手啊。”
“回世子妃,奴婢磨墨的本事是母亲所授。”粉衣低头答道。
“你母亲?”
“奴婢的母亲,曾是先帝爱妃刘淑妃的贴身大宫女。先帝…先帝薨了之后,淑妃宫中所有宫女尽数发落民间,我母亲也就过上了寻常百姓的生活。母亲磨墨的本事,是淑妃亲自传授的。”
“刘淑妃?”上官素衣转头看向她,凝眉道:“你母亲既是刘淑妃贴身宫女,可知淑妃如今是否还在人世?”
粉衣慌忙抬头道:“皇上登基之时,血洗京都,将先帝所有遗脉赶尽杀绝,又怎会留淑妃活命?奴婢身份卑贱,不敢谈论皇家之事,还望世子妃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