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采到夜凉彩的花籽,什么时候就不用喝了,紫苏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
想到那碗黑漆漆的药,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狼七也忍不住变了脸色,苦涩难耐就不说了,光是那股味道就让他难以忍受。
子时过了,夜凉彩花瓣开始一层层收起,紫苏默默的收起了采摘的工具,她站起身喊着身旁的狼七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她情绪有些低落,方才仔细观察时发现夜凉彩最边上还有两瓣花瓣尚未开放,估摸着还要等上几日。她不习惯与二姑姑以外的人相处,想着还要与狼七再相处一段时日,她便觉得浑身都不舒坦。
更何况还要伺候狼七,敷药熬药还有干粮也要分他大半,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她话少,狼七心思细腻,发现她情绪有些不高,只以为她是累了,回去后便劝着她早早歇下。
天色大亮,木屋里外都飘着一阵苦涩的药味。
狼七放下空碗,端起桌上的木杯漱了漱口,紧皱的眉头这才微微舒开。
紫苏收回了同情的视线,想着明天还可以再多放些苦黄连和苦地胆。她又在山上找到一些狮子草和七叶莲一起捣碎,敷在伤口上,效果更佳。
给狼七的伤口敷药的时候,看到他的伤口已经微微结疤,只是伤口处看上去还是有些泛黑,大概还有些余毒未清,她拿出一把尖利的小刀,重新把伤口划开,伤处流出的血液果然有些暗红。
紫苏仔细观摩了狼七的手几遍,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手上的皮肤尚算白皙,总体来说,这双手还是很赏心悦目,只是她下不去口。
她抬起头看狼七,后者正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炙热,让她觉得更不舒坦了。
紫苏站起身,一把甩开他的手,面色疏离:“自己把毒血吸出来。”
刚才她脑子抽风了才会想着帮他吸出毒血。
狼七轻笑了下,硬朗的五官,增添了一丝柔和更加显得俊美。他依照紫苏说的吸出毒血,又敷上草药,紧接着一股困倦之意袭来。
他微眯了眼睛,看着木桌旁碾压草药的紫苏:“紫苏,你在药中下了什么?”
紫苏碾压草药的动作一僵,她一本正经的正色道:“你需要休息。”
你话太多了。
狼七微愣了下,他有些失笑:“我低估了你。”
紫苏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熬药前他还话里话外有些责备她自我防护意识太差,若是遇到坏人怎样怎样,说了一堆在她听来完全没用的废话,她早就有些不耐:“休息吧,醒来就会好多半了。”
小叔子!
今晨,她无意中发现一封他写的书信,信封边角处有一个狼族的标识,她粗略的看了一眼,是寄给狼族族长的,他称狼族族长为二哥,那他定然是狼族族长的其中一个胞弟。
她被父亲卖给狼族是铁板钉钉的事,既然眼前这个就是她未来的小叔子,她救了正好落个人情,今后在狼族也好有个照应,只是她耐性有限,万不能把人给得罪狠了,不然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费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让狼七多睡会吧,免得聒噪,影响她配药。
狼七很快进入沉睡,紫苏放下手中的草药,向着狼七的方向的走近了几步,她站在离矮榻三步处的距离,不远不近的打量着狼七。这还是她在白天第一次正视狼七的脸,自从第一次粗粗的打量他几眼后,她一直都知道狼七这幅皮囊生的还不错,未料白天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