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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脸和那双晦暗不明如同毒蛇的眼睛。至今的每一个岁月里,都不能忘。她从幼年时到青葱的人生啊,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而变成了炼狱。

    “我自幼便很少见到父皇,但也算有自知之明,深知不得父皇喜爱就不去招惹,与母妃两个人在那偏僻的玉宁宫里苟活。但即使如此,我也从未因为艰苦受人欺负的岁月抱怨过半句,只因为有那样一个亲近的人陪在身旁,就已经是件幸福的事了。可为何,你连这点幸福都不肯留给我?为何你连这点幸福,都要夺走?!”

    随着娄艳阳的话语,娄子堰的血液正在快速的流逝着,眼前开始出现黑影,斑斑驳驳的,就像那年他们初遇的夏天,银杏树林里,那个小娃娃脸上的光斑。

    娄子堰的眼前渐渐地开始迷离,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小的时候,他和艳阳的那次初遇。那时候的他,也就只有五六岁的光景。

    ……

    夏天里,闷热的空气仿佛不会流动,尤其是午后时分,天上的太阳像是即将要掉下来一样,炙烤着地面上的一切。

    他刚刚下学回来,急匆匆的向着寝殿的方向走。这样的天实在太热,没有人愿意在外面多待。

    回寝殿的路上,有一片茂密的银杏树林,虽然不能和帝寝殿前的那棵粗壮的老银杏树比,但也算是极为茂密了。

    从树林中横穿过去,会发现里面建了一座小亭子,亭子很小,中间的空地只够摆两个圆凳和一个小圆桌。亭子四处种着大片大片的紫色薰衣草,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种,但那景色倒真的是极美的。

    那地方他不常去,身为皇长子,能够空闲出来的属于自己的时间并不多。父皇从小就教导他要为大央做出贡献,不能只贪图玩乐,不能像他的弟弟一样,只知道调皮不让父皇省心。

    所以,他的课业总是兄弟当中最繁重的,那时候年幼,看见兄弟们聚在一起玩耍,他肯定是羡慕的,但是奈何父皇和太傅看管的太严,他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

    这一天的天实在是太热了,身上的绸衫一层又一层,捂得密不透风,实在是让他感觉有些崩溃。回了殿里他也一定待不住,这样的天气估计殿里也是同样闷热,好不到哪儿去。

    想着,他就抬步向着那小亭子走去。说不定小亭子里,会比寝殿舒服上不少。

    路弯弯绕绕的,似乎并不是宫人特意打理出来的,反倒有点像是人们踩出来的。娄子堰顺着那小路走着,直到树林掩映间,看到那座小亭子。

    薰衣草的阵阵幽香传来,那亭中似乎有人。素雅的蓝色绸缎交叠铺就在亭中,一个女子正坐在亭子里的圆凳上,半趴在圆桌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女子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来。露出来的发顶上,就只别着一支朴素的青石簪子。

    娄子堰的眼底划过遗憾,没想到这个地方已经有别人知道了。这样一个避暑的好地方被人占了,娄子堰多少有些遗憾。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晚来了一步呢。

    那女子明显是睡着了,看她这朴素的装扮,八成是个宫女吧,大概是实在累的不行了,才在此休息的,他还是别打扰的好,想着,娄子堰顺着到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继续走下了去。

    这条小路横穿着林子而过,他顺着这路走下去,还能快点到寝殿。

    可是没走几步,他前面的路却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一个小巧的,圆乎乎胖乎乎的小娃娃映入眼帘。两三岁的年纪,只有他的腿那么高,发顶的头发顺顺滑滑,被挽成两个小揪,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晶莹剔透的皮肤映着从树叶间投下来的点点光斑,格外的娇憨可爱。

    小娃娃拦在路中央,见他的眼神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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