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仕忠在一旁看着,心中暗笑。然而接下来,他们之间又沉默了下来。
秦仕忠边走边等,边在心里暗问。不应该啊,怎么这个娄子裕又停下了呢,问到这里了他不应该继续问下去吗,比如问一些什么大司马有哪些功勋啊,都做过什么英雄事迹啊,之类的,他这样沉默着不说话,算怎么回事。
秦仕忠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又重新开了口。
“裕王殿下特意回了京城为先皇吊唁,可见您心中也是也是挂念先皇的。先皇生前也曾经说过,他这辈子亲近的兄弟,那是非裕王殿下您莫属了……”
娄子裕见他又开始了长篇大论,心中有些烦闷。这京城还真是待不得,四处都是虚伪的面具和聒噪的阿谀奉承,实在是闹心。
“大司马这些年也非常惦记您,总是在我们面前说,裕王殿下您小的时候可乖了,常常跑到他面前乖巧的唤他舅舅很是可爱。他还总说,要不是他太忙,就跑去您的封地找您呢……”
呵,这又是从何说起,在他的印象里可是少见那个所谓的舅舅露面,看见他也是一脸厌恶的快步躲开,这秦大人莫不是把他当成是傻子?
“哎,先皇以前还说啊,他一直是很想念您的,说等什么时候得空了,还要把您接回都御呢。哎……这么好的先皇啊,怎么就被那个狠毒的女人杀害了!他才刚刚壮年啊,天妒英才阿!”
“你刚刚说,”娄子裕听到这里有了些疑问,打断了秦仕忠。“你说,是个女人杀害了先皇?”
秦仕忠一愣,“是啊,王爷您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不信。”娄子裕皱了皱眉,没想到传言居然非虚。
按理说,他的这个皇兄该是比他的武功高上不少的。毕竟他这算是半路出家,学的也都是些野路子,自然和皇兄那种正统的皇家武学师傅交出来的没法比啊。
更何况,皇兄那也算得上是童子功,从小就勤学苦练出来的。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养在深闺的公主重伤呢?
就算这个公主隐藏极深,有绝世之武功,但是仅凭一招就将皇兄打成重伤,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然,这些话他不能和眼前的人讲。
从刚他的几句话,娄子裕一听就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了,不过就是想着劝他替那个没见过几面的皇兄复仇罢了。到时候仇一报,皇位上也无人,他们再顺理成章的将他推上龙椅,做他们的傀儡皇帝。
说到底还是为了他口中提到的大司马戚长庚罢了。
这秦仕忠,看他久不在宫中,对这里不熟悉,就开始肆意编排在他面前胡说八道,真是有够大胆。
他不愿与他纠缠就真当他娄子裕是傻的吗?
到底是娄家的儿郎,怎么能在这种无耻小人面前栽了面子。
“秦大人的意思本王已经明白了,今日左右不过是宫中的皇子分封,我这位裕王进京,新皇怎么也是要见上一见得。”娄子裕翘了翘嘴角,和颜悦色的和秦仕忠说话的样子简直和娄子堰像到了骨子里。
秦仕忠的眼底迸发出欣喜,见娄子裕答应了也顾不上别的了,只知道连声说着好。
不一会儿,庄严肃穆的泰和殿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娄子裕半睨了一眼泰和殿,眉头轻皱着。
说到底,当初自己被父皇赶出皇宫,年幼时就扔到那荒凉的封地生活,还是因为这把用累累白骨堆起来的龙椅啊。
当年的他,不过就是因为晚一会儿从娘亲的肚子里爬出来,便被残忍的注定了命运。自他记事以来,从未见过父皇对自己有过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