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
火光从盛大如斯到变成星星点点,直到最后熄灭,只剩冷寂。连同娄艳阳眼底仅剩的光亮,也随之暗淡。
眼前的火星忽明忽暗,娄子裕眼底的光也跟着闪动。人死如火灭,说再多也已是枉然。
娄子裕的心里烧成了灰炭,长叹一声,也只剩下青烟袅袅。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娄子荆,小家伙即使是被点了穴道也依旧睡得不安稳。眉毛紧蹙着,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流进苍白干裂的嘴里。
娄子裕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不时的抬起头来警惕的观察着娄艳阳,生怕她一声令下将他和娄子荆的命运推下深渊,他毫不怀疑,她有这个能力。
“簌簌……簌簌……”
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把娄子裕的目光又重新吸引了过去。
刚刚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满脸麻木的女子,此刻正蹲在银杏树前,背对着他,挖着什么。
“你们都下去吧。”马良玉一挥手,围绕在火堆四周的太监们跪下行礼,悄声退去。
紧接着,马良玉也走到了那棵银杏树下,蹲在娄艳阳旁边,撸起袖子毫无形象的挖了起来。
娄子裕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没有娄艳阳的口谕,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无措的看着他们动作。
“找到了……找到了!”
嘶哑的声音略带欣喜,娄艳阳的手敲敲地里露出来的那一角盒子,咧了咧嘴。
冠在头顶上的簪发已经有些凌乱,垂下来几捋,她想都没想就摸了上去,蹭的一脸的泥土,却毫不在意。
葱嫩的指甲已经满是脏污,被泥土里的石子刮的流了血。
刚刚挖出来的木盒子平平无奇,看上去已经埋了很久了,上面很多泥污已经固定在了上面,黑黑的。
盒子外面没有挂锁,甚至连一个象征性的铜环锁扣都没有,很难想象里面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娄艳阳打开它,因为盒子有缝隙的原因,盒子里面也落了不少灰,她一下子把盒子翻过来,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盒子里空空荡荡的,就只有一个手环。
娄艳阳把内力凝聚在眼部,眼前的昏黑因此亮了起来。
萤火般的橙闪现在眼前,使得整个手环变得极为耀眼。
细长的金丝缠绕在澄黄的铜环上,璀璨夺目。深红的玛瑙石榴粒大,穿在金丝上。抖动间,发出一阵阵细微脆响如同醉人心脾的轻巧情歌,伴随着刹那间粲然如烟的橙色暖光,似乎编织出了一个宁静致远的瞬间,令人心安。
娄艳阳细细抚摸着,心里也跟着越来越柔软。说不出此刻的悲苦多一些,还是侥幸的欣喜多一些。
直到她抚摸到露出来的一节铜环,刺手的感觉令她瞬间顿住。
仔细看去,刚刚仿若已经哭干了眼泪又开始流了下来,心里阵阵发酸。
只见橙黄的环身上,细细的刻着一片片小巧的银杏叶。就像是他们初遇那天,树上飘洒下来的朵朵银杏定格在半空的样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娄艳阳突然想到了这样一句诗,是谁说的已经记不清了,此刻却出奇的应景。
若是时间能够从那年初夏的时候就永远定格该多好,她宁愿永不长大,也希望那一刻的美好能够成为永远。
暮色四合,天空彻底黑了下来,晶亮的星子若隐若现,圆亮的月如同漆黑一片中的天井,透露出微弱的光,无力的照着整个皇宫。满满伤愁。
刚刚下过雨的天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