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时水中又传来侍卫的惨叫,大家寻声看去,发现剩下的那名侍卫的一只手竟被那鳄鱼生生吞咬入腹!
浞音皱眉,瞬间一挥手,身旁侍卫手中的绳子飞出缠住了水池中那侍卫的腰身,她快速抓住绳子一端用力往回收,在那侍卫另一只手被咬去前将他扯了上来。
看着躺在地上还有一口气的人,她只轻飘飘说了一句,“救治一下兴许还能活。”
有几名侍卫赶紧上前将他抬了下去寻医救治。
一旁胆小的宫人婢女看着那侍卫被抬走时垂落出来的手臂从手腕处秃掉整只手的血淋淋伤口,忍不住一阵腿软犯恶心。
肖临烨未曾想到眼前这个少女竟有这般好的武功,否则他刚才就不会贸然出手,倒让自己陷入狼狈之地。
对比他的狼狈,她倒好,不但全身而退,还能轻松救人,而她整个人浑身还一派气定神闲之姿,让他着实恨极。
他当即又喝令:“来人,杀了她!”
一旁的侍卫受命上前将她围住,刀剑齐刷刷指向她。
浞音从容不迫地转身向肖临烨方向走去,侍卫警惕地步步紧逼,但一时又不敢冒然出手。
少女那如缎子的及臀长发沾着水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她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水渍,阳光下闪着点点碎光,衬得她清冷异常,却又摄人无双。
“你……”肖临烨皱眉看着悠悠走来的少女,发现喉咙堵得慌。
浞音顿步,捋了捋自己耳畔的湿发,语音清冽,“烨皇子,怎么说你被救,浞音也算有点功劳,如此这般卸磨杀驴总归不好吧?”
霜妃看着此刻的浞音,凤目微眯,却并未急于表明态度。
肖临烨咬牙切齿道:“胡说八道!就是你将本皇子推下了水!落音门主是吧,你意图谋害皇子,罪可当诛!”
浞音兀自拧着衣服上的水,轻悠悠地笑了笑,道:“我与烨皇子可是一同落的水,既要害你,我又如何会让自己也深陷其中?大家有目共睹,青天白日总不能颠倒了黑白吧。再则,你我素未蒙面,之间也没有利益之争,无冤亦无仇,我作何要害你?追究起来,我倒还记得似乎是先前我被人‘不小心’绊了脚,我也是出于本能反应欲拉身边之人稳住自己,只是竟不知在我身后的会是烨皇子。”
肖临烨听闻她后面几句话,尤其当她加重了那不小心三个字的语调时,他知道她是刻意说给他听的,顿有些心虚,却依旧作势摆出强硬的姿态,“哼,就算你不是故意为之,你明明有此等武功,为何不一开始救本皇子?你存心让本皇子难堪这也当以罪论处!”
浞音道:“这可就是欲加之罪了,浞音与您一同落的水,刚落水时也自身难保啊。烨皇子该庆幸那鳄鱼对我不敢兴趣,我才能及时为烨皇子争取逃生时机,至于烨皇子所谓的难堪似乎是您自个儿寻的呢,烨皇子难道不知面对这些动物时,越是大动作,它们的攻击意识就越强?幸亏烨皇子没事,否则您就得不偿失了。”
肖临烨怒目而视,可一时又感到词穷,不知该作何反驳,最后只挤出几个字,“你……休要狡辩!”
“烨儿。”霜妃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发声制止了肖临烨。
这件事的始末如何,她其实心知肚明。
这落音门主有用,年纪虽小,但她不会看错人。
然而。
“不好了!娘娘,那……那鳄鱼好像……死了!”突然有宫人指着水池中惊呼道。
众人看去。
只见水池中,其中一头鳄鱼飘在水面上,看样子已然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