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之人一见来人,便知晓那俩人是离开了,于是对着大夫淡声道了一句,“不劳烦大夫了。”继而转头对着进来的男子唤了一声,“银笙”,语气里蕴含着让他将大夫送走的命令。
来人正是恭未宇那随身下属银氏兄妹。
银笙点头,上前从怀中掏出银两付给大夫,道:“我家少主的伤由我们来处理即可,有劳大夫跑这一趟了,这当是问诊费。”
大夫却是不理,道:“这姑娘的伤挺重的,你们懂医吗?处理不好轻则落下病根,重则身亡!哼,岂能胡闹!”说着自顾自地从药箱中取出一块脉枕放在床边,想让对方伸手给他先确诊是否有内伤。
听到“姑娘”两字,银氏兄妹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眼看大夫真要来把脉了,床上的人一咳。银氏兄妹这才立即上前,将银两及大夫的东西一同收进药箱,然后不顾大夫的叫唤,一左一右架起大夫就出了房间。
稍后,银氏兄妹返回来,发现床上之人已经将脸上的面纱揭了下来。
柔顺青丝散落肩头,本就清美精致的五官化着美人妆,极为惊艳,再衬着那虚弱倚躺的姿态,竟有一种描不清道不尽的……风情。
银氏兄妹俩见之场景,脸上的表情可谓十足怪异。
然,听到声响,对方掀眸开来偏头看向他们的那一双微紫的瞳仁却闪着幽幽冷光。
俩人立即正色,银浅回身将房门关上,与银笙对着床上之人异口同声问候道:“少主。”
恭未宇耷拉着眼眸未应答。
银浅上前从旁边弄了帕子走近床边,准备替恭未宇卸妆。
恭未宇偏了偏头,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给我,我自己来。”
他伸手,脸上有一丝不自然。
银浅听话地将帕子递在他手上,看着恭未宇略带恼意地清理自己的脸,她实在忍不住笑道:“没想到咱家少主这么豁的出去,不过少主这脸是绝了,女装竟这般好看,银浅都自愧不如了。”
银笙用手肘拐了她一下,提醒她别太没规矩。然后一脸担忧地向恭未宇开口询问道:“少主身体可有大碍?属下先前有嘱咐过那些人下手的轻重,但不知他们是否能分个轻重,可别真的伤了少主。”
恭未宇缓缓摇了摇头,“只是皮外伤。”想了想,他又道,“善后做好,别让他们坏了计划。”
银笙却皱眉认真道:“少主,属下觉着这个法子还是不甚好。”
恭未宇垂着头,不辨情绪地擦着手上的血迹,未言语。
银浅从带来的包袱里取出几瓶药和布带,等着自家少主的吩咐。
恭未宇看着擦净的双手,这才抬眸,将帕子递给银浅,视线突然触到房屋中间那木桌上放着的一个青色小瓷瓶,不禁出声道:“那是什么?”
银笙银浅顺着他的视线回身看去。
然后,银笙走去将东西拿了过来,翻看了两眼递给恭未宇,“像是个药瓶。”
恭未宇伸手接过瓶子,端详片刻,打开用手指沾了一点,在指间揉捏开来,嗅了嗅。
“玉颜膏?”
他抬头看向桌子,脑海中似浮现了那少女经过木桌时衣袖拂过桌面的浅浅画面,他不禁牵唇,“兴许这方法很快就能奏效了。”
银笙继续劝道:“少主,那晏池这么快就追来了,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被骗过去的人。”
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