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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紧张复习中迎来女友探视,却是梦境
。自从竞赛少睡眠,长夜鼾声何由彻!今天打了整整一上午的呵欠,题怎么也记不牢,招架不住了,只好找医生。午饭后吃了两片安定,果然有效,很快进入了梦乡。

    醒后,阎钦学回味着梦境的甜蜜,怅然若失。屈指算来,第一封信发出已二十天,原以为马上就有回信的,那封充满激情的信竟如泥牛入海。难道没送到?报纸上看过有的乡邮员赌博不送信一次烧掉几百封的消息,但又觉得,这样的倒楣事不可能这么巧碰上。少女的心,天上的云。死灰尚能复燃,他俩的感情基础还比较脆弱。难道说何秀梅跳起了爱情摇摆舞,关系又出现了危机?阎钦学心空涌动着灰暗的愁云。

    他觉得担心并不多余。一年来,他的心中从未放弃过“敌情观念”。

    事实上,宋老板和聂老师一直没有从何秀梅的生活里撤退。闹过别扭之后,何秀梅信中也主动透露了这方面的情况。她告诉阎钦学,宋老板给她大方地送过手表衣服什么的,她都一一退回去了,宋也不在乎,照样穷追不舍;她还告诉阎钦学,聂老师的自行车与宋老板的摩托车在学校会过几次面,在聂老师眼中,他不是主要竞争对手,聂老师以为何秀梅嫌他工资低,怀疑是宋的钱把她从身边吸引走了。于是执意辞职做生意去。他恳请何秀梅不要离开他,他一定赚很多钱,让她过一种比别人不会差的生活。何秀梅曾再三劝聂不要轻易辞职,他还是停薪留职下海了。从外地回来,必去学校去看她。何秀梅声明,她与他们维系的是友情关系。

    春节后何秀梅从部队回去,十天时间没写信来,阎钦学主动发信去也没回,“鸿雁无回影,杞人有天忧”。友情和爱情是可以转换的,而且聂老师原先与她就不是友情关系。阎钦学马上想到,他们两人中有谁又把她争取过去了。匆匆赶回故乡休探亲假,却意外地得到了初吻。部队来电报叫阎钦学归队后,学校老师纷纷讨论,都猜是去中越边境上锻炼,阎钦学也是这么估计的。收拾行李时,他觉得与她的关系应该说升华了,吻是友情变爱情的标志,有些话可以说了。对何秀梅披露心迹道:

    “不要再理他们,答应我,行不行?”

    “现代社会,还搞男女授受不亲?”何秀梅坦坦荡荡。肖云霞在一旁帮腔,说小何是可以信赖的,与他们的交往很有分寸,劝阎钦学放心。

    “男女间没有爱情当然允许有友谊,”阎钦学忧郁地表达他的担忧。“但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你想得太多。人家来坐坐,好意思赶他走?”何秀梅说。“照你那样做更容易出事!”

    “真要不放心的话,”肖云霞半开玩笑半是真的。“我替你监视她。”

    阎钦学无言以对。理智告诉他,道理在何秀梅一边,他没有资格干涉她的言行。

    上次没回信的原因不明。问何秀梅,她笑一笑不说什么。肖云霞说可能是有一段激烈的思想斗争。这次又是为什么呢?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忧思这个不速之客频频叩击他的心扉。爱情真能折磨人。干脆回去算了!他突然想给祝干事提出来,就那么躺在床上想心事,努力聚积勇气。到底是梦中惊醒的,瞌睡没有睡够,安定的药力又涌上来了,头很沉重,他不知不觉再入梦乡。

    “白天睡大觉啊?快点洗嗽,完后到我房间来一趟。”一个小时后,祝干事推醒了他,阎钦学看他不大高兴,解释道:“连着两个晚上基本没睡,没这一觉,脑袋瓜会爆炸。”洗罢脸,头脑清醒多了,感到安眠药这东西不赖,不是传说的那么可怕。

    他边走边想找个要求回去的借口,竟一时想不出。这点战士比他强,部队领导一度为不断收到战士家里发来的真假难辨的电报所困恼。他们可是母亲病危奶奶病故张嘴就来。走到祝干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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