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知道知道!”不等他们说完,小男孩儿就是一挥手“可我娘下的命令要见,难道不可以吗?”
“这……”二人一时有些为难,小男孩见他们如此,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你们既然保护的是我娘,那我娘说的话你们自然也得遵从不是?我娘高兴了,大家都高兴!”
说话间,莲贵妃已然从他们的身旁走了进去,再想拦也已经来不及了。卫铭、卫笑皱着眉头,多少有些担忧。而小男孩则不以为然,一边劝他们一边往里走,扭头时见那个小宫女也跟着要进去,他可不乐意了。几步上前,就堵在了门口,昂头指着她“站住!谁让你进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们俩,把她扔一边儿去!”
别看这小男孩小,可他真要发号起命令来,但还真有几分上位者的姿态。卫氏兄弟赶紧上前去退赶了宫女,等再回头时,小男孩却已经关上了殿门。
正和殿内,到处弥漫着龙涎香的气味。这里通常是皇帝歇寝的侧殿,所以里面布置得可谓是相当的华贵。入眼到处一片明黄,彰显着唯我独尊的高傲,与霸气。
而与往日不同的是,此时歇在这里的却并不是这个国家的主宰,而是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非常瘦弱的女人,她面色灰黄,嘴唇干裂,身体好似弱不禁风。但两只眼睛却映射出两道明亮的光芒,不知是为何而亮。
此刻的她端坐在铜镜前,昏黄的铜镜映照出她那张已然不再清秀的脸庞,七年的时间,岁月怎能如此的不公?当它带给旁人安定幸福的时候,而她却在痛苦中煎熬;当它改变一位美丽的少女成为风韵的女人时,她却已然面色早衰,形如枯叶。二十八岁,怎能让人甘心啊?
当十年前的那件大红色的凤袍再披身上时,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当程金的凤冠再戴于头上时,人生,却又走向了另一个终点。
正如她此刻。描龙绣凤的红袍,雕花刻玉的头冠,凤头红底的喜鞋,这一切,既熟悉而又陌生。
身后珠帘挑动,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陈姐姐吗?怎么一个人坐在那儿照镜子?妹妹来了也不先打个招呼。”
镜前的陈后浅浅的笑了一下,一双明亮的眼睛再次放出两道光彩。她转过身子,看向独自坐在龙床上的那个娇艳女子,又是一笑“妹妹今儿怎么来看姐姐了?”
莲贵妃坐在龙榻的边上,向床里面看了几眼后,立刻就蹙起了眉头“唉!好好的明黄床单又得换了…嗯?姐姐刚才说什么?”
莲贵妃的故作姿态,陈皇后又岂会看不出来?但她却并不生气,甚至于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妹妹喜欢这龙床吗?要知道,有些人一辈子都爬不上来。妄想成为凤凰的人,最终却连麻雀都不如。因为麻雀,至少还有生命,还有自由,而那些人,却早已……呵呵,瞧我,跟妹妹说这些干什么,妹妹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凤凰了。”
这番夸奖的话语听在莲贵妃的耳朵里,却让她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她勉强的咧咧嘴,却怎么也无法像对面之人那样轻松的笑出来。特别是当她的视线落在那人腰间的荷包时,她更是愣在了当场。
那是一个绣着樱花的白色荷包,挂在那红色衣袍的中间,显得极为惹眼。
陈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得又是一笑。她伸出手来抚摸着荷包“这是那次樱花会上,皇上与我的定情之物,你应该有见到过吧?”
“呵呵…见到过,后来皇上就赏给我了。我看它也不好看,就给扔了。”
“哦。”陈后点点头,垂首看着荷包,不知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