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着永夜清冷的神色,余莫卿好似听出画外音。
永夜挨近了些,压低声音,“既是传出假公主一事,三皇子并未罢休。”
“大昭……出事了?”余莫卿隐约猜到些什么,但还没有什么线索。
“冬郎跑了。”永夜沉声道。
“跑了?”余莫卿吃惊不已,“不是……不是我阿爹和傅子文一块押送他回国都吗?”
她暗想有这两个人在怎么还让人跑了?更何况傅子文不是还带了军队的吗?怎么还让冬郎跑了?要知道冬郎是何等狡猾,他若是跑了,不说他本人造成多大伤害,光是帮着邢天耀为非作歹就不知道要坏多少事了,竟然让他跑了?
“是三皇子派人营救,直接与子文交战,”永夜解释起原委,并没有将原因责怪在傅子文他们身上,“此前得知和亲团之事三皇子便知失策,于国都爆发‘两王之乱’,二皇子急于向三皇子施压,朝堂两边夹击,子文只能节节后退,不能直面揭发三皇子出手之事,虽说私下派了人搜查冬郎消息,但可惜,国都已经没有冬郎的消息。”
“你怀疑……是冬郎带人散播的假公主一事?而且,他还要来流安?借着观婚一事……挑唆两国和睦?”余莫卿大胆猜测。也只有这个原因能合理了,否则这种时候怎么会传出假公主一事?大婚延迟一事虽是他们促成,但身在大昭皇城还能知晓此事,并如此迅速做出反击,邢天耀的势力和手段的确不能低估,更不能低估的还有他想要毁掉一切的决心,以及他一再深入流安的手爪。
那么谁会成为他最得力的手爪,不正是冬郎?
“不仅如此,我怀疑摄政王病因都逃不脱关系。”永夜从袖口抽出一张纸条,在余莫卿面前展开,“传闻摄政王有一位私生子,多年前于府上出逃,摄政王派人追杀不止,却始终找不到人下手,便放弃了。但好在流安未曾传出这消息,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此事。如果摄政王此时倒台,除却三大世子对王位的渴求,你说,这位私生子会不会趁此插一脚?还是说,迫使王位成为众矢之的,急待继承的局面,原本就是出自他手?”
“冬郎?”余莫卿不可置信地产生如此可怕的念头。
扎哈有私生子一事并不可怕,但若这个私生子是冬郎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有什么理由……只是为了帮邢天耀?为了阻止我们帮小河夺回大权?但他……自己也想要王位?”余莫卿思绪凌乱,一时不能消化这么多消息。
相比于余莫卿的凌乱,永夜倒显冷静,骤然吐出几个字,“犬奴生祭。”
“犬奴?”余莫卿猛然回忆起犬奴之事,是那日大婚典礼上最令她大吃一惊的事。她并未见过如此血淋淋的祭祀,以这些鲜活的人的生命作为牺牲,还美名其曰为他们好,将所谓的庶幼孤子划分等级,分明是给予他们生命的人不负责任,却要他们来承担。
如果是那日所见的孩子们,余莫卿会心生同情。但如果冬郎也属于这犬奴中的一员,她能明白冬郎为何会和邢天耀同流合污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冬郎只怕是痛恨极了这个身份了,那么一切也就说得通,他为何会在大昭和流安之间的乾城出现,为何又突然出现在邢天耀身边,为何会一再帮着邢天耀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从不将性命放在眼里,他和邢天耀一样是罪恶的受害者,却同样也是施暴者,他们想将自己身上的痛和恨,全部化为摧毁整个世界的力量,以慰藉自己那颗脆弱而狰狞的心。
“但我们还没有证据。”良久,余莫卿微叹。看见的未必是真相,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