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考虑过冬郎的行动,至少是在给她致命一击之后,将她的真实身份揭露,好好羞辱她一番,才肯罢休。可是没有,她预想之下更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反倒是冬郎这一次的自负,实在让她有可趁之机。
“既如此也好,咱们也不用再争锋相对了。我现在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冬郎看向余莫卿,眼中神色不知该如何形容。
“难得,我以为你至少会问我,是如何设计抓住你的。”余莫卿自觉好奇,毕竟以冬郎高傲的性子,怎会允许他人的设计。她一直知道,只要她越挫败,三皇子和他都会更兴奋,而这样的兴奋确实可以蒙蔽他们的双眼,但曾经就是这样的蒙蔽一度成为余莫卿失去所有的错觉,如今再放到眼前,她不仅留了个心眼,她绝不相信冬郎可以善罢甘休。太容易得到的往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除非你早已做好失去更多的准备。
所以回到眼前,余莫卿还没有要杀冬郎的意思,她并不会放过最后利用冬郎的机会。
冬郎只是盯着余莫卿,嘴角仍是不屑的笑意,却不再开口,好似在打量,也好似在观望,反倒对其他并不关心。这并不像他的性格,至少在余莫卿眼里不是。
“所以,此人究竟是谁?竟让姐姐大花心思设计,如今终于出现,姐姐是不是准备告诉本汗,还有各位大臣真相?”开口的是突河,他看向余莫卿和那半跪之人,一直想解开心中的疑惑。
偌大太阳宫从刚才的浴血奋战中恢复平静,原本的狼藉一片终于迎来不可多得的安宁,众人渴求的眼神全部定格在阶上那纤细身影之上,纷纷竖起耳朵,想听到那个神秘的真相。
余莫卿神色清冷,手里的利剑也一同散发主人的威严,“是要我为大家讲这个故事,还是由你亲自来呢?突佟?”
冬郎瞳孔震惧,他抬眸看向余莫卿,眼中竟多了一股杀气,几乎咬牙切齿,“不要……叫那个名字……”
“是吗?终其一生想要逃离的枷锁和束缚,如今倒舍得回来?我是该佩服你,还是嘲讽你呢冬郎……”余莫卿淡淡开口,神色照旧。
冬郎不语,沉默地面对所有的猜测,眼中却是回忆起什么似的一片幽暗。
“突佟……”一旁的突河跟着念出这个名字,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更不提阶下的朝臣,光凭一个突的姓氏便能在流安刮起一阵不小的动静,更何况是如今公然行刺他们国主的贼人,活生生出现在面前,数不清的疑惑扑面而来,他们愈渐怀疑眼前人的身份。
“突佟?”疑问自三世子口中传来,他几乎颤抖地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引来不小的骚动。照顾他的人将他重新抬回轮椅上,推着他往这边靠近,他伸手指向冬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他怎么会是……突姓?”
“不用再猜了,如尔等所见,此人不偏不倚,正是摄政王扎哈之子——突佟。”余莫卿不假思索回答出答案,甚至来不及考虑众人脸上忽晴忽阴的表情。
众人震惊之余,猜测更是纷纭,在他们的意识中,他们畏惧的那位铁血摄政王,一直以来都是以身作则,大半辈子的铁腕手段和强硬的政治手段,冷静处事和老辣算计,皆不是普通人所能企及的。而就是这样一个亲王,自从辅佐国主以来便是一权独大,甚至盖过国主的风头和势力。也正因为如此,没有人可以找到他的把柄和污点,也不曾有人能将他从如此高位赶下来,并将他手里的权力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