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
做不到!
“乖!卿儿,放手!否则……我们都活……活不了……”永夜双眼迷离,吊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劝说道。
“胡说!你胡说!”余莫卿几乎嘶吼道,“没有你,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血脉相连,同生共死,这是她最后的信念。如果失去永夜,她也绝不独活。
“活下去……卿儿,活下去……”永夜却犹如听不到余莫卿所说,嘴角勾勒的弧度仍旧绝美。
“不!你说过的!说要与我同在!还说要去相府提亲!与我相守一生!合欢到老!骗子!大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余莫卿第一次对着永夜破口大骂,泪水在脸上毫无顾忌地流淌,她觉得嗓子被什么堵住,万千银针将她最后一丝呼吸的权利都给刺破。
可任由余莫卿如何骂,永夜仍旧保持微笑,身体已经开始随着断崖里飘舞的风而晃荡,仰起头看着余莫卿,不知是在欣赏,还是在留恋。
“阿夜,另一只手……求求你……伸给我!伸给我啊!”余莫卿开口都是颤抖之声,拉着永夜的手不断握紧,生怕少一秒的坚持,她便与他生死相隔。
可永夜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垂着另一只手,声如蚊蚁,“卿儿,别……”
“求求你……阿夜!把手给我!给我啊!”余莫卿哽咽不止,却还是咬牙开口,另一只手已经顺势将无影彻底绑在自己腰间,腾出另一只手伸了过来,“给我!阿夜!伸手!伸手啊!”
带着哭腔的嘶吼终于换来永夜的行动,修长指尖终于缓缓自下伸上。
余莫卿欣慰一笑,眼看着永夜的另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对,给我,救兵已经来了,我带你上去,带你……”
可不等余莫卿说完,巨大的内力自那手掌传来,余莫卿只觉体内一热,疯狂的清气在她体内游走,她只觉身子骤然被狠狠弹开,而刚刚快要触碰的手掌却陡然离开她的视线,那身染血白衣瞬间坠入她视线无法触及的深渊之中,那张妖孽脸庞也彻底成为她眼里泯灭的光。
“不!”
自空中俯视,那熟悉的身影以光速坠落,甚至连多余的视线都不曾留给余莫卿,她被迫从空中抛返了地面,一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永夜将自己体内最后一丝内力统统传入她的体内,借着内力的交融彻底将余莫卿推开,唯独留自己坠下断崖。
“阿夜!”
余莫卿再次接触地面时,痛楚一瞬间爆发,她双眼赤红,当即又要奔去断崖想要一同赴死,却同时被十几个人一并拦住,让她根本不得动弹。
刚闯进体内的内力熟悉而陌生,令她燥热难耐,而那魂牵梦萦的面庞受伤后的苍白和中箭的身体,无不勾起她的愤恨和伤痛。
“放开我!放开我!”
“啊啊啊啊啊……”
可是任余莫卿如何扭打,以连硕为首赶来的人,就是不肯放开余莫卿,只是任由她破口大骂和扭打。
“阿夜!阿夜!”
甚至来不及看他最后一眼,余莫卿被彻底阻隔在断崖之上,身后精兵齐齐成排,耳边不断响起余莫卿的嘶吼声。
撕心裂肺莫过如此,余莫卿已经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什么时候注入灵魂般与她为伴,她第一次感到眼里的光已经全然熄灭,而她曾经炙热的心也随着那坠下的身体成为破碎的冰山,被埋藏在她永久的记忆里。说什么相守一生,金矿失火时她以为一切还有挽救的局面,可如今,没有任何的劝慰,她只有眼前瞬间失去的生命,和一颗破碎的心。
她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