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扛了个大浴桶进来。
叶雪枝在院子里把药熬了,窈娘和琼娘提了三四桶热水来。
药汁和热水混合了,又提了几桶凉水,直至水温合适后,叶雪枝吩咐琼娘和窈娘,等下将慕风烟的衣裳脱掉,一件都不要留。
张甚拉走慕白,带着所有人到院子里。
叶雪枝对窈娘道:“将她脖子以下全泡在药汤里,你们得给她揉按四肢,一直揉按……”
叶雪枝拿出一张图纸来:“这是穴位图,要揉按的地方我用红笔圈出来了,切记不要找错穴位。”
“是,叶先生。”窈娘接过图纸后,掩上门,进屋了。
药浴配合针灸,加上叶雪枝的特制秘药,慕风烟的身体明显好转起来。
只是还未醒来。
叶雪枝也心生疑惑,身体明显好转,但人却一直没有醒来,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见到过,但他绝对不希望慕风烟是那个例子。
慕风烟的肌肉明显恢复了弹性,面色也明显红润起来,只是人还没有醒来。
这样过了半个月,自然都疑惑起来。
最着急的当然是慕白,他每天都不想睡觉只想守着风烟。
张甚问他为什么不睡觉,他却说:害怕风烟在他睡着的时候醒来……
她救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不是他,他会很难受,会很遗憾。
张甚已对慕白的痴傻不作评论了,于是每日只好在慕白的茶水及膳食里加些安神的药,这样慕白扛不住自然乖乖睡了。
萧在御一直没有出现,慕白自然不希望看到萧在御,张甚却觉得奇怪了,慕白一回来,萧在御也不往这里跑了。
以萧在御对慕风烟的感情,应该不会这样,除非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总之,慕风烟身体已无大碍了,全等她醒过来了。
一直到四月二十,羽郡王带兵二十万,再度夜袭敌营。
安小弗和聂玉进了镇关军营后就一直没回过镇,因为军情不得外泄,现在是全军戒严,处于封营状态。
“哎,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也不知道慕掌柜怎么样了。”秋哥儿撑着下巴顶着两个黑眼圈说道。
一连一个多月,他就没睡好过……
战士们白天喊,晚上喊,他醒着外面在打,他睡着外面还在打……
秋哥儿觉得他迟早要疯。
安小弗苦于褚尉不让他上战场,说还要分神保护他。
躺在大通铺上的聂玉也觉得苦,别将军要他师父去都不要他去,他跟着赶来就是为了去行军打仗。
他父亲是将军,他从小也励志做一个将军。
“聂玉,你眼睛还好吗?”秋哥儿漫不经心的问道。
脸上全是银针的聂玉苦恼道:“我脸都歪了,你觉得还好吗……”
聂玉就只右眼跳没什么好事,当晚他就口眼歪斜,面瘫了……
现在一直都是军医在给他扎针治面瘫……
军医同他说北边春天的风很容易把脸……吹歪。
但军医只是为了他能理解,才这么跟他说的。
过了一会儿,营帐外听到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秋哥儿一疑,道:“是打胜仗回来了吗?”
仔细听了听,又觉得不像。
这时走进来好几个医官,还抬进来几个人。
“关……关副将?”安小弗瞧见那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