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妇人们给士兵们端去瓜果和油饼。
吉星镇在君朝出了名,因为一连出了两个正一品将军,一个护国、一个镇国。
一时北地家家户户都盼望生男儿,一时北地很多男儿都以能入军户为荣。
盛夏的风吹过清河桥边的绿柳。
慕家酒楼的门槛被王武换了好几道。
清河桥都快被人踩断了,每日都有很多人前来拜访,一来是看褚将军,二来自然是为了看他的义妹、慕家酒楼的慕掌柜。
“慕掌柜还不见好吗?”阿婆们将鸡蛋奉上。
“这个我不能收,林先生说了您们送的东西都不能收。”王武连连摆手。
“哎,全是我们的心意,现在凉州城谁不知道慕掌柜捐粮食捐军饷的事……现在慕掌柜都这样了,我们只是想来看看她。”妇人说道。
这时人们看到,一个白衣男子,牵着一个白衣女子从楼上下来。
白衣男子面若冰霜,容颜绝美却是一副生人勿近之神态。
众人认出这男子正是传言中性情大改的慕秀才。
清河桥这里几日有传言,以往的慕秀才虽傻但会同人和煦的笑,慕秀才美貌善良,对谁都好;但听说慕掌柜差点死了,慕秀才受了刺激,现在的慕秀才永远冷着一张脸,对谁都不笑了,只对慕掌柜笑。
那女子背着一把弯弓,踩着轻快的步伐下楼。
女子拍开慕白的手道:“慕白,不是说了别牵着我的吗,若是被村里人瞧见了又该嚼舌根子了。”
男子低头不语,只是跟着她。
白衣女子双目坚毅,再道:“慕白,今日我进山拾柴,你便去山里转转,等我拾完三捆柴再来寻你。”
她蹦跳着出门了,慕白跟在她后面。
只留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妇人们议论着,又问王武怎么回事,王武只是叹气的摇头。
另一厢,别彦来找褚尉,将一本折子放在褚尉面前。
“礼部来的折子,说是让我们先整顿好这边军队,八月十五进京受封,带着风烟一起去。估计圣旨不日就会来……”别彦说道。
褚尉听着受封本有些激动,但一想到慕风烟的情况,脸色又沉下来。
“一个月足以整顿军队,我们可以七月底启程回京,但是那丫头这般情况如何面圣……”褚尉揉了揉额头。
想到慕风烟,别彦也叹了口气。
三日前,六月二十四,慕风烟醒来的那刻所有人都高兴坏了。
福祸相依此话不解,果然高兴的背后是深深的失望。
慕风烟睁开那双清泠如水的眸,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却见她从床上坐起来,幽冷的目扫过众人,最后只将目光停留在慕白身上。
“慕白,他们都是谁啊?”
众人方明白,慕风烟魂是回来了,却傻了……傻的只认得慕白了。
褚尉将折子收好,正见安小弗、张甚和三离道人进来。
褚尉和别彦站起来,朝三人一揖。
三人回以一揖。
褚尉望向三离道:“听大哥说是你救了慕风烟,褚尉在此谢过。”
三离笑道:“慕姑娘魂虽回来,但三魂受损,久不濡体,以致神智缺失,才会暂时失智,只记得她十四岁时的样子……”
安小弗瘪瘪嘴道:“她不是只记得十四岁时的样子……她是每天都在重复她的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