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锦帝发现她所做之事,可以用这小郡主来当作保命的护身符。至于叶氏所做之事之事是何么……她自有打算。
不过可怜了叶氏白白算计一场,日后她知晓实情,恐怕还不知会气成何等模样,她,倒很是期待呢。
殿中静谧无声,除却偶尔响起的落子之声,只于檀烟袅袅。
一旁的银烛不解,听的满脸迷茫,这都什么意思啊?她家殿下当真是愈发奇怪了,好端端的一会儿说起风了,一会儿又尽说些稀奇古怪,她听不懂的话来。
见银烛一脸茫然,虞兮蹙眉。看来这丫头,当真是被她护的太过好了,换作在别的宫里,怕是已经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银烛,你不是想知道本宫为何邀请平阳王妃一同前往相国寺么?”说话间,虞兮并不抬头,仍只盯着棋局,“那本宫便告诉你,本宫如今,该是要她们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每每想到母妃被害,她的心,就宛若刀绞。
“啊?殿下您什么意思,银烛还是听不大明白。”银烛瞠目,道。
虞兮也不回答她,只抿唇一笑。
听不懂也罢了,重活一世,她岂会让上一世的悲剧重蹈覆辙!
黑子攻,白子守。黑子退,白子连。棋局变换之间,虞兮眸色逐渐染上血色,杀戮之意愈显。
不过片刻,局势已定。
纵观整个棋局,黑子白子各不退让,相争最后的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又如何?便是倾了她虞兮的一生,或登刀山剑树,或下火海油汤,她也绝不退让!
“将棋子收了罢。”虞兮吩咐道。
话音未落,一旁已有宫娥上前依言照做。
而虞兮起身站定,旁边的银烛立刻会意,为她系上狐裘大氅。
“银烛,陪本宫出去走走吧。”
她记得,这个时节,雪梅开得正好。而她揽月宫中的岭山雪梅,最是胜放。往年开了的时候,花香四溢,引得许多宫娥称奇。
可现下,她怎的,闻不见了呢。
银烛在身后追问,“殿下,不用午膳了吗?”
虞兮未答,只踏出殿门外。
“殿下您慢着些呀,虽说已是初春了,可天气还是有点儿凉的。切勿小孩子气,银烛给您带个暖炉,也好暖暖身子……”果不其然,是以皮相越是好的人,越发便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也顾不得多想,急急追上虞兮,银烛跟在她身后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殿下,您身子柔弱,还是小心些为好。这才从长乐宫里出来,又陪平阳王妃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现在又跑出来看什么雪梅,当心风寒旧疾复发了……”
“殿下,您小心着些,当心湿了鞋袜……”
似是嫌银烛太过聒噪,虞兮微微小跑着,终是甩开了银烛,将她撇于身后。
还未走近,只闻得花香袭人,扑面而来的春意。
微微喘着气,虞兮漫步梅林间。
梅花开得正盛,白玉似的花瓣儿点缀着红蕊,晶莹剔透。阳光倾泻而下,映的那朵朵雪梅愈发娇嫩。
看着这满园盛开的梅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她那无忧无虑的时光。
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尔虞我诈。她多想,时间就这样停留在这一刻,永不逝去,该多好。
现在,全都化作了琉璃,一触即破,成了奢侈。
如此美景,虞兮却是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