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皱眉的动作拿捏的恰到好处,引得一旁不少宫娥内侍的好感。
闻言,虞兮这才注意到锦帝边上还有一个女人,月牙白的里衣,外镶金丝线。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别样的风情,妆容精致的容色熠熠,额间点一红绣花钿,衬得她好看的眸子愈发迷人。
如此绝色,再想想近来宫里哪位妃子最得宠,虞兮便知道她是谁了。
清乐贵妃,闺名唤做温婉,乃岐林温家本家宗亲的小女儿,正是大好的双十年华。不仅人长的美,据说性子也是随名字一般,娴姝温婉,极得锦帝宠爱。
不过这温婉的娘家也是了得,父亲是一品镇国候也就罢了,姑姑是瑜川叶家的大夫人,和秦太妃也是手帕交的关系,还有一个户部尚书的舅舅。
如此,以这般架势,倘若日后她一举得子,怕是会位极东宫。
到时,这后宫怕是又要热闹好一阵子了。
只是……
虞兮冷冷一笑,她倒是十分好奇,这皇后与清乐贵妃相争,最后到底是何结果?
“兮儿,你身子骨弱,夜里头风又大,不必在此候着了,快些回去睡下吧。”锦帝倒是不急着回清月贵妃的话,而是叫人给虞兮又加了件裘衣。
“多谢父皇。”虞兮乖巧地应了,心下一片思绪翻转。
这虞覃初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在众人面前如此偏爱她,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捧杀!
树大招风的道理她相信锦帝不是不明白,相反的,他就是太过明白,才会知道其中厉害。帝王之爱,分类而言,是大幸,也是不幸。
对于她一个毫无后台的帝姬,无疑是一剂砒霜。
另一边,锦帝刺激虽说是拂了清乐贵妃的面子,她却也不恼,还是一副恬静如水的微笑,静立于一旁。
可发白的指尖却是出卖了她,彰显着她此时此刻的愤怒。
“陛下……”
锦帝慈爱的目光倏然冷了几分,却还是没有回答清乐贵妃,只是对着一旁的内侍问道,“这好端端的,皇后宫中如何会走水了?”
这话明面上听着像是为了皇后担心,可细听便会觉得其中深意莫测。
倘若是真的为皇后担心,他语气却又是这般平淡,惊不起一丝波澜。若说不是,那眼中的焦虑却又那般真实,不掺杂任何虚假。
这就奇怪了……
旁人眼中,皇后失宠已久,锦帝自是不太上心。可虞兮却是知道,依着虞覃初的性子,做戏就要做足全套,绝不让人看出一丝不妥。可今日如此,绝非偶然,显然一定是有哪里不对劲的。
濮阳家权势滔天,历代辅佐君主登基。
如若她猜得不错,当初虞覃初为了得到濮阳家的全力支持,以十里红妆迎娶了当时还只是平乐郡主的濮阳瑜,轰动一时,成为一桩美谈。
莫说现在濮阳家的势力大不如从前,可到底还是有些手腕,也是不容小觑。所以虞覃初绝不会做这等没有把握的事情,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这次的凤仪宫走水并非意外,而是虞覃初故意为之!
手蓦然蓄紧,虞兮修长的指节泛白。
也就是说,今日之事,全都是虞覃初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站在此处的每一个人,都是他棋局中的一枚棋子,包括她在内。
凝眸望着几乎是摇摇欲坠的凤仪宫,虞兮眸色一派冷然。
濮阳瑜的死活自然与她无关,她只想知道这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