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秦风背后只觉阴风阵阵的,猛然咳嗽起来。一口茶在嘴中吐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脸憋的通红。
“你干什么?别打断我。”
见此,百里祺十分不满地盯了一眼秦风,又滔滔不绝地诉说起来,“也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三天两头就找事情给我做。心肠这么黑,偏偏万千女子就喜欢他那张面瘫脸。唉,可惜了我这般玉树临风……”
瞧见自家主子眼神愈发冷戾,没有丝毫感情,秦风捂脸,几乎是不忍心看接下去的画面。
百里神医,保重。
这会儿百里祺也发觉有些不对劲了,怎么刚刚还月朗星稀的,现在这风吹到身上却叫人觉得寒气入骨。
真是奇怪。
倏然,一道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凉薄至极——
“既然堂堂未央阁阁主对本君如此不满,何以委屈至此,不如不早日说出来。”
“啪——”
百里祺顿时一抖,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迸溅出水珠点点,却丝毫没有滴落到那人的衣角。
上好的白瓷描金的茶杯,就这么没了。
地上的茶水未凉,浮着袅袅清烟。
这可是主子特地吩咐了从宸国带来的描瓷杯盏,秦风只觉得肉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而此刻的百里祺简直是欲哭无泪,战战兢兢地盯着面前看不出息怒的人,几乎是面如死灰。镇定少顷,他试探着开口,“那个……阿墨,你听我给你解释……”
百里祺很了解君绝笙,他越是沉默,就代表事情后果很严重。
而观望此刻缄默不语的某人……
百里祺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阿墨,我,我其实就是开玩笑,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都说君绝笙这厮极为记仇,他一直不信,直到瞧见了因为背地里八卦了他的丞相宋国青,女儿就被宸帝“无意”下旨赐给了视宋家为死对头的镇国侯府的世子。
自此,两家闹的是鸡飞狗跳,处处针锋相对,朝堂之上亦是如此,再无一个宁时。
君绝笙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边,宛若神衹一般孤高冷傲,银色的月华倾洒而下,落在他完美的侧颜之上。平静无波的蓝眸似是深邃如海,刹那间,便可令天地万物失了颜色,日月星辰敛尽光芒。
伊人如斯,绝世而立。
抬眸转瞬间,天下乾坤似乎尽收眼底,令众生只得仰视。
盯着那双蓝眸,百里祺有那么一丝失神,下一秒忽然醒悟过来,心里暗骂一声。
摄魂术,君绝笙你丫的又来这招!
“说本君是朵莲花,嗯?”
尾音上扬,君绝笙淡淡开口。
闻言百里祺眼角狠狠一跳,极为不相信地问道,“阿墨,你来了多久了?”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百里祺仍旧不死心地垂死挣扎着。
君绝笙不紧不慢,悠悠然道,“不久,但一炷香的时间却是有了。只是见你和秦风谈得开心,便没忍心打扰你们的雅兴罢了。”
声音虽淡,对于百里祺和秦风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一炷香的时间?那他刚刚和秦风调侃他的话岂不是全部都被当事人听见了……
百里祺磨牙,他发誓这厮就是故意的!输了的话他就请秦风两个月的桃花醉。
君绝笙这家伙,表面上波澜不惊的,其实就是一肚子坏水。先是故意套他的话,最后好让他不打自招。
识人不清啊识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