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
聪明如百里祺,这下也是不懂君绝笙的心思了。
“你去那儿干什么?”
相国寺乃锦国的护国之寺,亦是开国元帝亲自赐名建造,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每每初春,都有大批百姓前去烧香祈福。
可这些人里面很显然不包括君绝笙。
“有些事情需要查证一下。”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相对的。
帝王之家,本就无情。他不相信自私如锦帝,会无缘无故地宠溺这个最小的女儿。
如果说仅仅是因为去世的璇玑贵妃,他根本不必如此大张旗鼓。
很明显,背后隐藏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百里祺也不想弄明白他想干什么,只故作老成地负手,眯着眼眸打量君绝笙,“阿墨,我说你别不是想将四国朝会的事情推就给我,自己撂挑子不干了吧?”
俗话说十年被蛇咬,一朝怕井绳。君绝笙平素里最讨厌应付这类宴会,极少亲自出现,大多都是交由他带为出面。
明摆着就是拿他当苦力使。
君绝笙斜睨了百里祺一眼,视线触及到地上还未来得及清扫的杯盏碎片,眸色一暗。
声音好似覆了一层寒霜,“记得明日赔一套完整的茶具来。”
言毕,头也不回地出了湖心亭。
百里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紧接着差点将手中的折扇给甩了出去。
师父赠给你的茶具,你说让我从哪儿再给你弄来一副一模一样的?
……
微风轻起,平静的湖面泛起点点涟漪,摇曳着月影依依。
……
晨曦微露,淡去了夜色。
远处天边也显出浅浅的鱼肚白来,宫宇回廊的剪影渐渐清晰。
锦国皇宫中,各处宫娥内侍都鱼贯而出,各司其职。
平静之中,却是危机暗伏。
虞兮很早便没了睡意,只怕吵醒了睡在一边的银烛,便悄悄地起了。
随意从衣柜里捡了一件素白的柔绢曳地长裙披上,虞兮静静地倚着窗边的软榻坐着,一动不动。
望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虞兮眸中星光黯淡。
世人皆是艳羡皇宫中人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可没有几人真正明白其中辛酸。
高处不胜寒的道理谁都懂,可谁又真的懂。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珠玉金银,她只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家。
这宫中,从来就不是她的家,从来都不是。
现在不是,今后也不会是。
倏然。
“咚——”辰时已到,鸣钟声响。
打断了虞兮的思绪,同时也吵醒了正在熟睡的银烛。
才起身,银烛便瞧见了贵妃榻上的虞兮,“殿下……”
刚想开口,她却又止住不语。
实在是眼前之景太过美好,令人不忍打扰。
美人一袭素衣静卧,眉目如画。
银烛一直以为,自家殿下穿红衣已是天下独绝,却不曾想素衣淡裹也是别样绝色,美的令人心悸。
“殿下,早起风凉,您身子骨才刚刚好了些,千万别再受了风寒。”
虞兮笑笑,肩上被银烛披上狐裘大氅。
瞧了瞧天色,银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