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戴着口罩,一对古井般平静的眸子注视着伤口,仿佛缝合的不是人肉而是一块死尸。眉间的朱砂也似乎有了生命,有种勾人心魄的美。
突然安静的手术室响起了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生生的让上邪缝合的手慢了下来。
脚步声停了,伤口也缝合的差不多了。
缝合完毕,剪断最后的线头,上邪才开口说话,平淡的语气让人生出一丝寒意。
“肝脏破裂,不过送来的及时,死不了。”
来人也不紧不慢,坐在椅子上,手指把玩着几根钢针,钢针冷冽的光衬得这个男人更像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
“邪儿,这郭市长与上面那位可是长期的对手,这次留下他可不只是为了救他一条狗命,邪儿,你说这狗要是不开口该怎么办呢?真是让父亲为难。”
听了这么一番话,上邪倒是没有波澜,倒是那郭市长在麻药劲还没消退之时,拼命挣开了眼睛,两个干瘪的嘴唇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就是嘟囔不清。
路深见状,笑的更深了,转头看向上邪。
“别着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邪儿可得知了那交易的接头人?”
路深面带笑意抬头望着上邪,老狐狸似的眼睛似乎要把上邪吞噬。
“不知道,他并没透露什么,等他能说话了,你自己来问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医院了。”
脱下手术衣上邪便要出门,路深似乎要说些什么,上邪却旁若无人的干着自己的事情。
手术台上的人瞪着一双眼,脸上的横肉都颤抖起来,仿佛要被剥皮拔骨。
“既然不开口,我有的是办法,现在你可死不了!”
路深脸上露出瘆人的表情,手中握着钢针,那钢针足足有三公分长,每一针都准确的扎在郭永的关节处,针针带血,却又不扎在死穴。
一股尿臊味传来,原来郭市长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上邪眉毛一拧,心里登时觉得恶心。
抬头看去,路深还在审问,上邪退出手术室,手指灵巧地一拨,手术室的大门便紧紧卡住。
走了两步,上邪回头,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微笑。
上邪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根本没有出逃的打算,站在原地,平静的像一尊佛。
路深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到死也想不到,上邪竟然把氨气通过手术灌到了郭永的身体里,只要郭永的身体有一点损坏,顺着血液,氨气就会弥漫到空气中,与氧气融合达到一定程度就会爆炸。
这是你应得的,我这一生,了无遗憾,上邪杀了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着下一次爆炸。
手术室的方向已经有火苗溢出,猛烈的火舌正在慢慢吞噬这间密室。
是了,是她放的火,路深这个老狐狸终于死了,自己的父亲死了,上邪却没有一点感觉,心头反而放松了,闭上眼睛面前浮现出一个纯洁的像天使般的女孩,脸上血迹斑斑却盖不住她的风华。
我帮你报仇了,令儿。
她,上邪,天赋异禀,眉间一点朱砂,一双眼睛可察世间病骨。
出生以来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囚禁在这间狭小的密室,用来做实验,为的就是帮助路深用自己的毒术医术杀人,窃取国家秘密,要挟各国政要,为他的权利做垫脚石。
黑市里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一双鬼手,杀人于无形之中,一根银针见血封喉,却没人见过她的真容。
就是她,上邪,其实本来她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