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沉稳的少年人,陛下看见当然心喜,陈疏影本就在先前的演奏中力有不逮,因此陛下对欧阳飒更关注她也没什么怨言,甚至看向欧阳飒的目光带着些许情愫,少年男女总是喜爱仰慕比自己强横的人,陈疏影也不例外。
在下方席间坐着的苏白卿看向欧阳飒的目光复杂,所有人在今日都会发现固伦王府有一个擅长音律的欧阳公子,却看不见他掩在眼眸深处的野心和欲望,如果放任他成长,总有一日这家伙会吞噬在场的一切人,只因为他心中深藏的怨恨!
就在欧阳飒与皇帝的一问一答之间,固伦王举起酒杯上前冲着陛下道:“并非王弟想要隐瞒,而是小儿身体羸弱,大夫曾多次嘱托尽量不要出门,故而这些年来王弟极少让他出来参加宴会。哪知道这孩子竟如此有孝心,特意为陛下准备了如此精彩的节目,实在是让王弟我汗颜啊!”
这话音一落,欧阳飒的脸色骤变,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站在他前方的父王,双拳紧攥到青筋爆出,他的父王啊!就这么不愿意得罪那个人吗?哪怕是他的这个儿子稍稍出头,都要立刻掐灭这种可能!
皇帝疑惑地问道:“先前听萧声悠远,用萧之人应该气息绵长,身体无碍才是,又怎么会身有旧疾,难以出门呢?王弟可是弄错了?”
固伦王眼中精光一闪,别过身子给欧阳飒使了一个严厉的眼色,不缓不急地回话:“大夫说不让小儿出门,并不是因为病情严重,说到底还是这孩子的母妃得了病,胎中带给他,所以自出生起这孩子身边的奴婢们染病死去者极多,大夫们也都无能为力,这才嘱托王弟尽量不要带小儿前往人多的地方……”
“啊!那怎么让他来这里害我们!”人群中一位妇人直接惊叫。
欧阳飒拳头握得越发紧,却也没有对他父王说出的话出口反驳,只是倔强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和什么进行抗争。
下面的人们都尽量让自己离他远些,陈疏影也惊疑地看他一眼,也尝试着向陈家方向走了两步。毕竟面对死亡,谁能不惧?一时间欧阳飒周围仿佛变成一片真空,除了他的父王,竟再没有一个人。
皇帝听到这里脸色也是变幻几次,最后冰冷地说道:“王弟将你的儿子领下去吧!有病便要好好治,还没治好怎么能随意出门受风,若是加重病情又该如何是好?”
固伦王仿佛没有听见陛下言语中的深意,笑呵呵地回道:“是,臣一定会看管小子好好治病的。”
门外走来几位侍女,想要上前领欧阳飒出宫,欧阳飒却突然僵硬地转身,骇地她们纷纷后退一步,欧阳飒冷嗤一声,迈着大步向门外走去,一路上时不时扫向四方,他要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好在来日一报今日受辱之仇!
他的眼神落在何方,何方的人们就纷纷低头,现在的欧阳飒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沾满了瘟疫的人,碰之即死,谁又敢与他对视?
然而众人之中还有苏白卿带着古今无波的眸子看向他,欧阳飒看到她之后她也低下头去,但是欧阳飒总觉得她只是为了不惹人注意,她居然不怕自己?欧阳飒蹙眉还想再看那究竟是谁,固伦王已经走到他身后,轻声威胁道:“快回去吧!你母妃还在府中等你呢!”
欧阳飒像一只被惹怒的狮子一样红着眼怒视他的父王,固伦王却根本无动于衷,一只幼狮的怒吼对他来说和一只波斯猫在叫没有差别,只要他的母妃还在王府中一日,欧阳飒就绝不可能变成成狮!
固伦王直接向前走,也不管欧阳飒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