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醉眼中神色淡去更甚过翻书速度,换上了那一副风流倜傥模样慢慢松开了手嘴角勾笑,“哦?原是言则君,数万年不见,可还安然?”
“呵,数万年不见九重神君便是如此欢迎我的?”莫言则冷哼,伸手握住卿然的手腕轻轻一拉便搂入了怀中。
“哦?原是言则君的家眷,十分有趣,我当真是喜欢的紧。”
“过了数万年九重天君这惦记他人所爱的癖好倒是愈发严重了,只可惜卿然已婚许本君,九重神界若是喜欢,今生已然注定无缘,还是来世请早的好。”
九重醉状似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襟,“我若不愿意等那么久该当如何?”
“那便只能怪九重神君当真是活的太久了些,本君不介意送你到黄泉去走一遭消遣消遣时光。”说罢便走了过去伸手隔开了九重醉和卿然。
而后将卿然扶坐在树旁未勾唇角柔声抚慰眼角眉梢尽是柔溺之色,“娘子且休息片刻,为夫自当为你讨回公道。”
莫言则的话顿使卿然心头一暖,她以为他是该同她退婚在将她恨上个数万一如她当初为九重醉所伤时的情景,然却没有,明明这件事无论放在六合八荒任何一个男仙身上她都是要惨遭休弃的,可他偏没有,反而挺身为她,又是为何?
当她回过神来伸手想抓住莫言则,他却已对立九重醉袖中银光一闪,长剑已然出鞘,周身散出的凉意令人浑身发寒。
莫言则手中长剑一横直指九重醉,字字落地铿锵有声,“辱吾爱者,罪不容赦,既难变实,当以命偿,有无怨言?”
“弑神之罪,同堕诛仙。有言则君同赴诛仙台,左右我也不亏。”九重醉不知从那变出一把折扇来,‘啪’的一声打开轻摇,眼尾上挑,笑得很是妖孽。
子旌站在远处双手合十愤然盯住九重醉连声念着‘阿弥陀佛’他的娘亲原有这般魅力引得两个六界顶尖的男仙为她掐架,可即便娘亲有意,他也不要娘亲娶个妖孽贱货回来!爹爹,你可一定要赢啊!
电光火石之间,莫言则的衣袂飘扬长剑指九重醉破风而来,九重醉并不还手只是左右躲避,几个回合下来也是遭莫言则的剑气所伤不轻。
卿然手心发汗却不是为了莫言则,说来可笑,她的未婚夫君为她顶着被九天雷电击顶的危险为她出气她心里却记挂着另外一个男人。
她不懂六合八荒,六界众生这般的多,莫言则为何偏偏寻上了她这无情无义之人为她做那么多事。
难不成真是因着同病相怜么?又或是她同他曾经心之所向有些相似?
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只避不动他莫非有意引九天雷电重伤莫言则?
九重醉抬眼看向卿然轻拭唇角血渍,损人自伤这种事他已做的极多了,向来他都是如此骄傲自负却又懦弱到了极点的,哪怕伤人前自损三分他亦会毫不犹豫地先给自己捅上一刀。
果不其然,抬首东海之上已聚集了一片乌压罩顶的黑云,登时滚滚天火雷罚便齐聚了三道划空而降生生砸在莫言则所在,扬起一地飞尘,尘沙所及之处将所有颜色全然覆盖,整个东海龙宫亦是一震。
尘土落地时,莫言则以剑撑地,勉强起身,背上隐约有了焦意渗出血迹,强以法力抵了墨池水镜的压制功力本就余下不足一层又岂可如此折腾?
心中不由得骤地翻涌起不适的哀痛,他这般为她,她又岂可辜负?
“够了!”下一道天雷劈下,滚滚尘沙之下多了一个人影,自卿然袖中所出三尺白绫碎做齑粉随尘沙落下,白影虽未染上半分血迹却也是生生抗下天雷,喉中腥甜欲呕,不动声色地强咽了下去假装镇定。
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