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她的手腕处只待她说一个不是便将她的经络捏断了去。
赤果果的威胁之词,令卿然不禁鼻子一酸,两颗泪珠不管不顾地掉落下来,若不是为了他,她这般的人又岂会冒险潜入军营这种地方?日日夜夜提心吊胆过吃不好睡不好的鬼日子?搞得自己遍体鳞伤只为让他发觉自己?
两滴眼泪珠来的猝不及防令瞬时打乱九重醉的思绪慌了神地替她拭泪语气亦软了不少,“你一堂堂六界圣女跑到军营想什么样子?说出去终归也不好听。”
卿然闻言泪流地愈发地凶了使劲拽着九重醉的袖子擦,搞得九重醉实在没法只好怀里抱着她哄幼童般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将往日哄姑娘的手段一时也尽抛脑后了。
莫约哭啼了许久九重醉才皱着眉唤了她的名,“然然。”
卿然疑惑抬头,朦胧的泪眼与之相对。
“你莫再恼了。”
这一声无奈的话语涵盖的柔情,竟连九重醉都未曾发现卿然亦是一愣。
他虽然喜欢同她占些言语上的便宜无赖地调戏神界的那群宫娥风流轻佻却是不曾用这般情意浓浓的神色。
是以,对九重醉口中不说欢喜她,卿然却是认定他心中是欢喜她的那是一种极深极深的欢喜。
“你何时就寝?”卿然捧腮趴在床上看着九重醉批阅军情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抬眼瞧她勾唇浅笑的模样。
九重醉唇畔漾着融融笑意,“等你睡了。”
“可我一个人睡不着。”卿然嘟嘴耍赖。
单一个字,“哦?”九重醉起身步步紧逼令卿然不得不努力地缩到墙角很是装蒜地瞪大眼睛拽着衣襟做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九重醉挑眉,散散抬袖伸手用指骨轻敲了一下卿然的脑袋,“呵,你这小脑瓜子究竟在想些什么?”随后一手宽了宽衣袖将她揽入了怀中,余下的一手指尖微勾将案台自另一段挪将到窗边,“现下……不是一个人了可是睡得着了?”
每晚她都占着他的床看他批阅军情入睡,这般无名无份,暧昧不清,他亦不曾同她说过一句欢喜她,但她却觉得的九重醉是欢喜她的。
即便她不曾承诺过,她仍每夜每夜的幻想着大战结束九重醉向她下聘然后风风光光地迎娶她当他的神君夫人。
最后一场大战,冥主亲自领兵与九重醉短兵相接,败的十分落魄。
于是以一招六合八荒里至阴毒的招式偷袭了九重醉,她几乎是第一反应用身体给他挡住这一击却被他一个转身反了回来紧紧护在怀中。
顷刻间,天地轰轰作响,四周全然是风雨呼啸以及刀剑相撞的声音直要将整个世界吞没,但那具身体在此时此刻仍将她护的紧,用余温为她抵挡了所有。
而后,风雨停,密布的乌云退散,兵戈止,天地归于平静。
他躺在她怀里,很是痛苦地出咳出大口鲜血,胸膛不停的起伏身体却一点无法动弹,裹着银白色的战袍全是斑斑血痕,身体也开始发黑,眼睛渐渐的没有了光彩。
“有一句话,我本想回去同你说的,现下怕不说就再没机会了,然然,我……欢喜你,比鸳鸯的情,更,更挚上几分,你可愿同我欢喜你这般……欢喜我?”这句话九重醉都不知道是看着那处说的,但一字一句总使卿然心尖颤抖觉他的每个字都那么情真意切的让她想哭。
那是九重醉第一次说喜欢她,她却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自己有了错觉,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落崩溃的哭喊起来。
我欢喜你!我欢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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