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处?”
“嗯……”司命憋屁似的闷出声响,将命魂珠递了过来。“你进去用我刚修好的命魂珠于她眉心一晃施个入梦的法术将她拽出来就好了。”
“那么简单,你为什么不去?”
司命反复擦拭袖口上的污渍表情淡定,姿态从容,“姿态不雅,万一她在梦里肆无忌惮,被我瞧见多不好!”
“呵呵……你这借口,真别致。”
“哪里,哪里。”
“这里这里。”
“滚!”司命大着胆子一脚抬起直踹卿然的屁股,直接把她踹进了天墟。
由于毫无防备,卿然实实在在的摔了个五体投地狗啃泥,咬牙切齿的骂了句,“你奶奶的!”
然而,抬起头就是百里微色歪歪斜斜的躺在盛放的紫薇花海当中,脑袋下枕着一坛世往生,小腿肚子下还躺了两坛未开封的,怀里还抱着喝了半坛子的酒微微晃荡两下。
“师父,师父……”
百里微色的酒量……
卿然只得叹口气在怀中取出命魂珠于百里微色眉心一晃,无边的黑雾层层叠叠地缭绕在卿然四周,什么都染上了黑灰,打了个响指施了法,手中徒然出现了明晃晃的火把,用于黑雾中寻到了一抱膝蜷缩,乌发四散拖地女鬼模样的百里微色。
“色色,”卿然试探性地拍了拍女鬼的肩唤了声便缩回了手。
女鬼愣了片刻,如一只迷路了的羊羔般呆滞地抬起头,两只眼早已哭肿成核桃大小且像是要不停流泪到瞎似的注视着卿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师父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这一声哭喊直破云霄叫卿然的心肝都颤了三颤。
卿然僵了片刻半蹲身子哄孩儿童似的拍了拍百里微色的背,语调甚温柔,“他总是要回天墟的,又岂回丢下你?”
百里微色许是哭地太久以至说起话来上气接不上下气,哭腔甚重,比被抢了冰糖葫芦的孩子还要撕心裂肺几分,“师父,师父,去找师祖了,他不要我了!”
“师父找到了,徒弟难不成就不要了?你且宽心他若是真不要你咱就纠结上你的狐朋狗友去揍瞎他的眼!那双眼瞎至如斯地步留着也没甚用处。”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若出了什么事便踹司命出去顶,毕竟咱俩也没少给他背黑锅。”
听见卿然诋毁她心爱的师父当即吸吸鼻子以往日的河东狮吼反驳护短,“谁许你这样说我师父!”然气劲一过又改为了凄凉幽咽。
呵!这倒是她的不是了!连声抚慰,“岂敢岂敢!”这世上只要事及清欲百里微色便是半点分寸都没了。
百里微色低声抽泣,“师祖做了他数万年的师父,我却也做了他数万年的徒弟,为何他却不喜欢我?”
卿然满眼怜惜地搂着百里微色,任由她决堤的泪水打湿她胸前大片衣衫,“怎么会?我们色色长的好脾性好厨艺好还会酿酒,谁会不喜欢?”
“阿然,你知不知道天墟里挂着一幅师祖的画像,我曾擅闯过一回失手打落了画卷,那是师父头一次对我疾言厉色,那时我便知道他心里全是师祖,再容不下我,可是我就是,就是收不回心。”
卿然,“我……”
一腔的悲怨皆化作流不尽的眼泪倾泻而成不止不休无惧将为仙一世的泪都流干了去。
卿然实是不知该如何劝慰一个伤情之人只得无奈地说道,“左右没有人瞧了去,哭上一哭也是无甚妨碍。”
谁知百里微色却像是被邪祟